千低语自字里行间升起。
他看见一个五岁孩童的名字旁写着:“母饿死,由共耕会抚养,每日加半勺米。”又见一户绝户之家,土地被代耕三年,收成记入宗族公账……
良久,他喃喃:“这哪里是谋逆?这是……他们在替朝廷活人。”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深处,一道密奏呈至御前。
龙椅之上,帝王执笔凝视良久,眉峰紧锁。
奏章末尾写道:
“山后坊民心如铁,组织严密,强压恐生民变。建议暂允其‘试点自治’,待时机成熟再收归国有。”
朱笔落下,墨迹鲜红如血:
“准。但要盯紧那个女人——她比太子难缠。”
窗外冷月高悬,照进信碗堂前的石台。
沈清禾独立于此,仰望星河流转,指尖抚过刻满名字的石碑。
寒风吹动她的衣袖,她低声自语:
“接下来,该我们出招了。”
远处山道幽暗,寂静中似有窸窣脚步逼近。
忽而一声微弱的犬吠划破夜色,紧接着,林间传来急促喘息与压抑哭泣——
似乎有人正跌跌撞撞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