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口相擦,发出细微而持续的嘶鸣,如同蛰伏猛兽的低吼。
烛火在他侧脸投下深浅交错的影,温润眉目此刻冷峻如铁。
沈清禾倚门而立,披着一件旧棉袄,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什么。
“怕我这一去,回不来?”她轻声问。
陆时砚手中动作一顿,却没有抬头。月光落进他眸底,幽深似渊。
“我不信天命。”他缓缓收刃入鞘,起身转身,目光牢牢锁住她,“我只信你走过的地——每一寸被你翻新过的土,每一块因你而立的碑,都不会白费。”
他走近一步,声音极轻,却重若千钧:“若京城不容你……我就烧了它的粮仓。”
风穿庭过,井水微漾,倒映着两人身影,摇曳却不曾分离。
而在千里之外的皇城偏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士提笔蘸墨,于密折之上写下八字,墨迹未干,窗外忽起狂风,卷得帷帐翻飞:
“司仓未动,天下已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