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他们虽然也客气,但远没到十分满意的程度。
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随即想到另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如果江予安当初没有遭遇意外,没有受伤,以他的优秀和原计划的人生轨迹,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和那位前未婚妻结婚了,甚至可能真的已经儿女双全,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那样的话,他的人生轨迹和我的永远不会有交集,哪里还轮得到我出现在他身边?
我趴下身,将脸颊贴在他柔软的家居裤包裹着的、没有什么知觉的腿上,声音闷闷的:“要是你身体健康,你这会儿估计早就结婚生子,儿女双全了……哪还能便宜我啊?”
“这叫什么话?”江予安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坐起来。
我依言坐直身子,对上他的目光。他的表情很认真,甚至带着点严肃,双手扶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林月,你听着,你也很优秀,非常优秀。什么叫我‘便宜’你?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是对等的,不存在谁便宜了谁,明白吗?”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那点自卑和不确定感反而更汹涌地冒了出来,忍不住把憋在心里的话倒了出来:“是啊……你现在因为身体原因,行动不便,所以你觉得我们是对等的。可是江予安,你想想,如果你好好的,你有那么好的工作,长得又高又帅,能力出众,家境也好……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意外,你哪里会看得上我这样的?我连个稳定工作都没有,写点稿子收入也不稳定,旱涝不保收,长得也就是普普通通,性格也说不上多好,有时候还莽撞、犯迷糊……”
我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觉得自己简直一无是处,能和他在一起,好像真的只是命运阴差阳错地给了我这个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