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承受着他大部分体重和用力的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让我总觉得它下一秒就会不堪重负散架;尽管这两步,耗费了他巨大的精力,让他停下来时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但这依然是里程碑式的两步!
我看着他那艰难却坚定的身影,眼眶再次发热,但这次,是混合着心疼与巨大骄傲的泪水。
贾大夫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拍了拍江予安的肩膀,语气带着赞许:“很好!就是这样!找到这个感觉!康复是个急不得的事情,就得这样慢慢练,找准发力点,持之以恒地练。积跬步,方能至千里。”
江予安靠在站立架上,平复着呼吸,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又抬头看向我。这一次,我终于在他那双总是深邃沉静的眼眸最深处,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如同星火般的光芒。
那是对“可能”二字的,最内敛也最真实的回应。
回去的路上,我推着他,心情是许久未有过的轻盈。
“江江,贾大夫说‘不是完全不可能’!”我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雀跃。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了敲,目光看着前方,半晌,才低声道,“路还很长。”
我知道路还很长,也许依旧布满荆棘。但这一次,希望的刻度被清晰地标注了出来。它不是虚无缥缈的安慰,而是基于他一点一滴努力换来的、被权威认证的趋势。
有趋势,就有方向。
有方向,就不怕路远。
我弯下腰,从后面环住他的肩膀,将脸颊贴在他微凉的耳廓上,轻声说:“没关系,我陪你慢慢走。”
他侧过头,脸颊轻轻蹭了蹭我的头发,没有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