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如同乌云般的影子,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狂涌而出!
正是大黑山的野马群!数量足有上百匹!它们显然被那怪异的熏香和突如其来的炸雷彻底惊疯了!头马是一匹异常高大的黑色公马双目赤红,鬃毛飞扬,不管不顾地朝着下风口——也就是河滩方向,亡命狂奔!
整个马群紧随其后,如同决堤的洪流,又像是失控的死亡风暴!
钱师爷和他的家丁们,站在空旷的河滩上,看着那铺天盖地、越来越近、裹挟着雷霆之势的野马群,脸上的兴奋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惊恐!
“马…马来了!快!快躲开!”钱师爷魂飞魄散,尖叫着想跑,但双腿如同灌了铅!
“师爷!网!网在东头芦苇荡!”一个家丁还算清醒,指着河滩东边喊道。
“来不及了!快跑啊!” 另一个家丁看着那如同山崩般冲来的马群,彻底崩溃,转身就逃!
然而,人的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受惊狂奔的野马?
轰隆隆——!!!
如同黑色的怒涛拍击礁石!
狂暴的野马群瞬间冲到了河滩上!
它们根本无视挡在前方那几个渺小的人影,或者说,在它们疯狂逃窜的意识里,任何挡路的东西都必须被踏碎!
“不——!” 钱师爷发出绝望的、不似人声的惨嚎!
“啊——!” 几个家丁的惨叫瞬间被淹没!
砰砰砰!咔嚓!噗嗤!
沉闷的撞击声、骨骼碎裂的脆响、肉体被践踏的闷响…
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雷雨声中,交织成一曲来自地狱的死亡交响乐!
张三金和赵老根早已退到了河滩边缘一处地势稍高的土坡上,冷漠地俯视着下方这血腥残酷的一幕。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却浇不灭张三金眼中那冰冷的火焰。
只见那狂暴的马群如同钢铁洪流般席卷而过!
钱师爷和他那六个家丁,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瞬间被卷入蹄下!
高大的头马第一个从钱师爷身上踏过,沉重的铁蹄狠狠踩在他的胸口,清晰的骨裂声传来!
紧接着是第二匹、第三匹…无数的马蹄如同密集的鼓点,疯狂地践踏在那些倒地的躯体上!
惨叫声仅仅持续了极其短暂的几秒,便彻底消失。
当马群如同黑色的旋风般掠过河滩,冲向下游,消失在雨幕中时,河滩上只剩下几滩被雨水迅速冲刷、却依旧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泥泞,以及几具扭曲变形、血肉模糊、几乎不成人形的残破躯体!
衣物被撕碎,骨头被踏碎,内脏混合着泥浆…死状极其凄惨,根本无法辨认谁是谁!
雨势渐小。
张三金和赵老根走下土坡,面无表情地“检查”了一下现场。
“唉!”张三金故意大声叹息,声音在空旷的河滩上传出很远,“钱师爷…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说了点燃熏香要立刻退回来!说了马群炸群危险!
你们…你们怎么还是被惊马踩死了啊!这…
这可如何向周员外交代啊!” 他的语气充满了“悲痛”和“无奈”。
赵老根也配合着摇头:“天灾…天灾啊…谁能想到这雷一响,马群就疯了…”
很快,得到“消息”的里正和乡民们包括一些“恰好”在附近避雨的村民赶到了现场。
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景象,听着张三金“痛心疾首”的叙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报应!真是报应!钱师爷贪心不足,想引野马发财,结果遭了天谴,被惊马活活踩死!活该!
周员外闻讯赶来,看着管家和心腹家丁的惨状,脸都吓白了。
他哪里还敢追究?只当是钱师爷自己倒霉触怒了山神,生怕沾上晦气,草草命人收尸了事,绝口不提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