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奶香和烤肉气味中,却混杂着一丝不和谐的、令人愉悦的咸鲜。*9-5+x\i\a`o,s-h-u\o·.¢c-o\m~
几位部落首领和贵族正围坐品尝着烤得金黄流油的羔羊肉,上面细细撒着的,正是那雪白晶莹、来自南方的神秘精盐。
这盐没有粗盐的苦涩和杂质,只有纯粹的咸味,极大地提升了肉食的风味,短短时间内,它已成为王庭贵族们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珍品。
然而,当探子最终确认,这让他们欲罢不能的精盐,竟然产自那个让他们恨之入骨、折戟沉沙的铁狼关,产自那个该死的“狼王”张三金之手时,大帐内的气氛瞬间从享受变成了凝重。
“什么?!是铁狼关的盐?!” 一位性情暴烈的万夫长猛地将手中的银质酒杯砸在地上,酒液四溅,“是张三金那狼崽子的东西?!我们还在这里吃得津津有味?耻辱!这是长生天都看不下去的耻辱!”
他豁然起身,右手按上刀柄,须发皆张地对着王座上的大汗孛儿只斤·阿速台吼道:“大汗!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集结我们的勇士,踏平铁狼关!把所有的盐,连那个姓张的狼崽子,一起抢过来!用他的骨头熬汤!”
“对!抢过来!”
“不能再让张三金靠着这盐壮大下去!”
主战派的贵族们纷纷附和,帐内一时间充满了杀气腾腾的叫嚣。`p-i?n?g′f/a`n+w`x`w_.!c+o`m*
“抢?说得轻巧!” 另一位较为年长、掌管部落贸易和后勤的长老冷冷开口,他抚摸着面前一小撮雪白的精盐,眼神复杂,“你们忘了野狼原的教训?忘了黑风峪和鹰嘴崖的大火?铁狼关如今城高池深,张三金用兵狡诈如狼,我们刚刚经历大败,元气未复,再去强攻,要填进去多少勇士的性命?”
他看向阿速台,语气转为务实:“大汗,这盐……确实是好东西。
不仅好吃,据说还能让牲畜更强壮,保存肉食更久。
我们部落的妇孺、战士,甚至战马,都需要它。
与其耗费兵力去抢一个胜负难料的硬骨头,不如……买。”
“买?!” 主战的万夫长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向我们的仇敌低头?用我们的牛羊马匹,去喂饱那只恶狼?让他用我们的东西,打造更多的刀箭来对付我们?你这简直是给饿狼喂肉!”
长老不为所动,冷静分析:“贸易,也是一种武器。*3-y\e-w·u~./c_o-m¨
我们可以用少量的牛羊、毛皮,换取大量的盐。
这比发动一场战争的消耗要小得多。而且,一旦贸易通道建立,我们或许能从中探听到铁狼关的虚实,甚至……找到别的机会。
硬抢,是明刀明枪;交易,这里面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就多了。”
帐内顿时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方主张以雷霆之势,用弯刀和马蹄夺回尊严和盐源;另一方则主张隐忍,通过贸易获取实利,并伺机而动。
双方争论不休,互不相让。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始终沉默、眼神深邃莫测的大汗阿速台。
阿速台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看着案几上那如同雪花般洁白的精盐,又看了看帐内争吵不休的部下。
他何尝不想立刻发兵,将张三金和他的盐场碾为齑粉,一雪前耻?但作为部落的统治者,他必须考虑得更远。
战争的代价太大,而且胜负难料。
贸易,看似屈辱,却实打实地能解决部落对盐的迫切需求,也能让部落获得喘息之机。更重要的是,正如长老所言,一条稳定的贸易路线,就是一条潜在的情报通道,也是一条可以暗中运作的缝隙。
许久,阿速台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平静,却瞬间让大帐安静下来:
“抢,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