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药。味道一样。”
他一时无言。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别急着抓他。他背后有人。你一动他,幕后之人便会藏得更深。”
“我知道。”他说,“所以我放他走了。”
她松了口气,随即又剧烈咳嗽起来。
鲜血自嘴角滑落,滴在褥上。
谢珩取出玉佩,贴上她额头。凉意渗入,她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
“下次别这样了。”他说,“再这般耗费精血,命就没了。”
她摇头:“我不用,你们谁都活不了。”
他不再劝。
他知道她不会听。
她不怕死,只怕死得无用。
次日清晨,沈从吾照常入宫请脉。
元启帝正逗鸟,口中念叨“龙血补阳,丹成飞升”。沈从吾跪地叩首,称药已备齐,只待陛下允准举行取血仪式。
谢珩立于殿角,静静看着他说话。
他语气温和,举止恭敬,右手却始终藏于袖中,轻微颤动,似在拨弄算珠。
谢珩听出来了——那节奏,竟与薛明蕙拨动算盘时一模一样。
他记下了。
退朝后,他前往太医院。
沈从吾正在整理药柜。见他到来,起身行礼。
“世子怎的有空驾临?”
谢珩道:“听说你为陛下拟了新方,我想看看药材。”
沈从吾打开柜格,取出几味药供他查验。皆为寻常之物,无甚异常。
谢珩指着其中一味:“这味药,每次用多少?”
“三分。”他答,“依脉象略有增减。”
“为何?”
“因人而异。”他语气自然,“体质不同,用药自当调整。”
谢珩点头,又问:“你去过冷宫几次?”
沈从吾一顿:“回世子,每月初一、十五,奉旨送药。”
“给谁?”
“先帝留下的疯妃。”
“她服药有用吗?”
“略能安稳。”他低头,“只是记忆全失,恐怕难复。”
谢珩直视他:“你说她什么都不记得?”
“是。”他应道,“当年受惊过度,神志不清,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谢珩忽而一笑:“可我记得。她姓柳,江南人,入宫前是画师之女。你不提,是因为你知道她还记得,对不对?”
沈从吾脸色骤变。
他沉默不语。
谢珩转身离去。
他知道,这人慌了。
午时,春桃端药进来,薛明蕙已能勉强坐起。
“世子回来了。”春桃说,“他没抓沈从吾。”
薛明蕙点头:“他不会抓。现在动手,等于打草惊蛇。”
“那你呢?”春桃眼眶泛红,“你再这样吐血,撑不了几天。”
她轻轻抚了抚帕子:“我还撑得住。”
她将帕子翻面,背面有一行细小字迹,是方才所书:药渣留样,查他给疯妃所用之药。
春桃收好帕子,退出去了。
傍晚,谢珩再来,带来一小包灰白色粉末。
“这是从沈从吾药箱里取的。”他说,“他每日给疯妃的药中,都掺了这个。”
薛明蕙接过嗅了嗅。
“这不是药。”她说,“是迷魂散一类,久服者,六亲不认。”
谢珩问:“可解吗?”
“可解。”她说,“但需一味引子——月见草,唯冷宫墙根才有。”
谢珩看着她:“你要我去?”
她摇头:“你去。我写个方子,你让春桃混入药中送进去。只要她清醒片刻,便能说出当年之事。”
谢珩沉默片刻:“若失败呢?”
“那就等下月十五。”她说,“他会再去。”
她靠回榻上,闭目养神。
谢珩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