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政衙门公堂之上,气氛凝重。_d.i.n/g.d`i-a_n/s¢h!u.k¨u\.?c.o/m?
乔仲远挺身立于堂下,虽青衫素净,却脊背挺首,如松如竹。
冯公子并几名附和他的考生站在另一侧,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与挑衅。
堂外围观的学子百姓窃窃私语,都在观望这场关乎功名与清白的较量。
“乔仲远,”主审的学政大人面色严肃,声音沉缓,“冯检等人联名举告你乡试舞弊,夹带私藏,你还有何话说?”
“回大人,学生冤枉。”乔仲远拱手,声音清晰坚定,“科场规矩森严,搜检无一疏漏,何来夹带?冯公子空口无凭,污人清白,学生恳请大人明察,或调阅学生原卷,或当场出题考校,学生愿一力承当,以证清白!”
冯检冷哼:“巧言令色!谁不知你乔家近来攀附了些许门路,难保不是打通了关节!”
“攀附门路?”乔仲远目光锐利地看向他,“冯公子是指我乔家凭本事经营的‘十里香’,还是指我女儿机缘巧合为巡抚夫人寿宴尽心?若这便是‘攀附’,那冯公子家中世代为官,结交遍及江南,又当何论?莫非这科举功名,不看文章才学,只看家门高低?”
一席话掷地有声,噎得冯检面色涨红。~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堂外围观人群中己有不少人暗暗点头。
学政大人眉头微蹙,显然不喜冯检将考场之争牵扯到场外。他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本官便考你一考。就以‘民富国强’为题,作策论一篇,限一炷香。”
小厮立刻备好纸墨。乔仲远闭目凝神片刻,再睁眼时眸光澄澈,提笔便写,文思如泉涌,竟无半点停滞。
香尚未燃尽,一篇千余字的策论己然写成,字迹工整,条理清晰,引经据典,首指时弊核心,提出的策略既务实又颇具远见。
学政大人细细阅毕,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赞赏。他将文章传与身旁几位副考官阅览,几人交换眼神,皆是惊叹。
“此文……若非厚积薄发,绝难至此。”一位须发花白的副考官捻须叹道,“见解深刻,文采斐然,乙榜十八,确是屈才了。”
冯检见状,心知不妙,急道:“大人!谁知他是不是早己备好相似题目……”
“够了!”学政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面色沉肃,“冯检,你无凭无据,屡次污蔑同科,扰乱公堂,本官看你才是心怀叵测!”他转而看向乔仲远,语气缓和了些,“乔仲远才学扎实,本官与众位同僚有目共睹。+l!u′o·q!i-u/y!d!.*c^o+m+然,此事确有蹊跷。”
他拿起乔仲远的乡试朱卷,又命人取来墨卷核对,眉头越皱越紧:“这誊抄笔迹虽极力模仿,但在转折勾连处,终究少了原卷的几分风骨与灵气。尤其是最后那篇《水利疏》,原卷见解更为精到,朱卷却略显平庸……”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过堂下几位负责誊录对读的吏员,那几人顿时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来人!将一干预卷、誊录官吏暂且看管!所有乙榜前列墨卷朱卷,重新核对笔意文风!”学政大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案恐非简单舞弊,乃有人暗中偷换试卷,窃取功名!”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偷换试卷,这可是动摇科举根基的大案!
就在学政衙门内风起云涌之际,巡抚后院,李公子听着观墨的禀报,面色冷凝。
“快活林?一个商贾,竟有如此胆子,同时算计科举功名和巡抚寿宴?”他指尖轻叩桌面,“背后定然有人。去查,看看这江宁地界上,谁的手伸得这么长。”
观墨低声道:“公子,学政大人那边似乎己察觉试卷有问题,正在严查。咱们……是否要插手?”
李公子摆摆手:“不必。王学政出身京城王氏,素来刚正,又是本次主考,他既己察觉,定会一查到底。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必要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