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
陈砚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铜绿斑驳,柄上缠着褪色红绳。他一刀割开左手掌,血立刻涌出来。他把血滴在烟杆底,一滴,两滴,三滴。
血落在星纹上,瞬间没了,像干土吸水。
地面又抖,但这回是往里收。二十四块碎片同时亮,铜灰转暗红,像烧红的铁。残卷在怀里烫得吓人,陈砚不动,任它烧。
“你干啥!”赵铁柱吼。
“开锁。”他说,“用血,用名,用命。”
碎片上的纹活了,像血管。它们缓缓升起,悬在空中,围成一个整圆。圆心正是裂口。陈砚抬头,看着那圆,低声念:“东南燥则薯深埋,西北湿则谷不收。地有脉,人有根,根断则脉崩。”
话落,碎片合拢,一声清鸣。
龟壳深处,一声极低的“咔哒”,像锁开了。
赵铁柱瞪眼,想喊,却见陈砚忽然跪下,额头贴地,双手平伸,像在行最老的礼。
风停了。
云裂开一道缝,阳光斜照下来,落在龟壳上,落在烟杆上,落在那二十四块碎片上。
光里,浮出一行极淡的字,像是从地底升起:
“陈根生,癸酉年七月初九,封脉。”
陈砚闭眼,一滴泪落进土里。
他知道,他爹不是病死的。
他是把自己,封进了地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