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某种非人类的存在设计的工具。而那些纹路……不只是图案,它们构成了完整的能量导引系统,和残卷中的“根系图”完全对应。
换句话说,这犁,可能是用来“耕种”地脉的。
他翻出父亲笔记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段从未见过的话:“陈氏一族,非仅为农者,实为守脉之人。祖训有言:‘地不言,以其动示警;人不察,以其血通灵。’若见旧器现世,切记勿触,先祭而后探。”
陈砚心跳加快。原来如此。他们家世代务农,看似普通,其实是守护大地命脉的人。而这责任,如今落在了他肩上。
他收拾装备,带上干粮和水壶,特意装了备用电池和信号增强器。临行前,他回到家中,在堂屋正中央点燃三支香,摆在祖宗牌位前,低声说:“儿要去一趟山坳,若有差池,愿以己身承之,请先人护佑。”
香火袅袅升起,烛光摇曳中,他仿佛看见墙上挂着的老照片里,父亲的眼神似乎动了一下。
山路难走,荆棘遍布。越往深处走,空气越沉,连呼吸都变得吃力。GpS多次失灵,指南针疯狂打转,只能靠残卷的微弱感应前进。每当靠近某个节点,纸面就会发热,提醒他方向正确。
三个小时后,他终于到了山坳。
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谷底果然长满了发光菌丛,蓝绿色的微光在幽暗中流转,宛如梦境。中间那把石犁静静地躺在土中,表面覆着薄苔,却被某种力量保持着洁净。陈砚不敢贸然靠近,而是拿出一个小陶罐,倒入昨夜收集的露水,再滴入一滴自己的血。
他将陶罐放在石犁前方,退后三步,双手合十,低声念起父亲教过的祭词。
片刻之后,菌丛忽然亮起,光芒由缓变急,频率再次变成每十二秒一次。紧接着,地面轻微震动,一道裂缝缓缓张开,露出一条狭窄的石阶,向下延伸,不见尽头。
陈砚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头灯。
石阶古老而规整,两侧墙壁上刻满了和残卷一样的纹路。他一步步走下去,脚步声在空荡的通道里回响。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的地下空间出现在眼前。
穹顶高耸,布满荧光苔藓,洒下柔和的光。中央是一座石台,上面摆放着九件石器:石锄、石耙、石镰……还有最中间那把更大的石犁,和外面那件极为相似,但更加完整。
而在石台四周,环绕着九根石柱,每一根都雕刻着不同的植物图腾:稻、黍、稷、麦、豆、麻、芋、芥、菘。
陈砚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坟墓,也不是神庙。
这是一座远古的农祭坛。
这些石器,很可能是用来调节地脉、引导能量、促进万物生长的仪式工具。它们的存在说明,在文字诞生之前,就有人懂得如何倾听土地的声音,顺应它的节奏。
他缓缓走近石台,怀里的残卷剧烈发烫。当他伸手触碰那把主犁时,整座空间猛然一震!
九根石柱同时亮起,光芒顺着地面纹路汇聚到中央,空中浮现出一幅立体的“根系图”,不断变化,模拟着不同季节、气候下土地的运行状态。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不是耳朵听见的,而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古老、深远,带着泥土的气息:
“守脉者归来。”
陈砚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普通的农民。
他是陈氏第十七代守脉人。
也是这片土地,唯一能听懂它语言的人。
他伏在地上,额头触地,泪水无声滑落。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久违的归属感。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小就能感知作物的情绪,为什么总能在干旱来临前提前灌溉,为什么父亲临终前一定要他记住“土地是有记忆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而现在,那个人就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