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冷静,先搞清楚他们的下一步。”
“那你说怎么办?”赵铁柱压着怒气,声音沙哑,“等他们把炸药全埋好?等他们挖走菌王?然后跪着求他们还回来?”
“我们共感。”陈砚伸出手,掌心朝上,“像刚才那样调息,把感知连起来。你负责水利走向,周映荷追踪菌丝,我用残卷定位炸药点。我们不是一个人在看,是地脉在帮我们看。”
赵铁柱盯着他,额头青筋跳了一下。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三人必须完全信任彼此,共享意识,哪怕有一点杂念,都会反噬自己。这操作很危险,搞不好会精神崩溃,甚至迷失在地脉里。
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终于,他抬起手,重重拍在陈砚掌心。
周映荷也把手覆了上来。
三人围成一圈,手叠在一起,另一只手同时插进泥土。残卷贴在陈砚胸前,微微发烫。菌丝如网铺开,水脉如弦绷紧。意识沉入地底,画面越来越清晰:三枚未爆炸药的位置、入侵者的路线、菌王所在的石缝结构、地下菌丝主干分布图……
一切,尽收眼底。
就在这时,水面投影中的黑衣人突然抬头,看向山坳方向。
他摘下耳机,低声说了句什么,另外两人立刻停下动作,迅速收拾设备。抱背包的人蹲下,按下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
陈砚瞳孔一缩。
残卷瞬间滚烫,纹路疯狂跳动,指向东南侧一处岩缝——第二波炸药,已经激活!
“他们要引爆备用点了!”陈砚低吼,“想切断菌丝主干,逼我们现身!”
“来不及跑了。”周映荷闭眼急道,“我能延缓引爆,但只能撑三十秒。”
“那就三十秒内解决。”赵铁柱咬牙,“告诉我哪里最脆弱。”
“西南角,第三条支脉交汇处。”周映荷声音发颤,“那里一断,整片菌网都会崩塌。”
陈砚猛地撕开衣领,把残卷直接贴在胸口皮肤上,任由高温灼痛刺激神经。他集中全部意志,通过契约之力逆向注入地脉,试图干扰炸药的电子信号。与此同时,赵铁柱双手猛插泥土,调动水脉冲击岩缝,制造局部塌方隔绝爆炸冲击;周映荷则指挥菌丝缠绕引线,强行阻断电流。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一秒,两秒……十秒……
菌丝一根根断裂,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琴弦崩断。赵铁柱额头暴起青筋,鼻子里渗出血丝。陈砚喉咙发甜,差点吐出来。
第二十五秒,引信熄灭。
第三十秒,危机解除。
三人几乎同时瘫倒在地,大口喘气,汗水湿透衣服。残卷冷却下来,菌丝收回体内,水渠恢复流动,稻田重新焕发生机。
过了好久,赵铁柱艰难开口:“他们……为什么要找菌王?”
“因为它不只是植物。”周映荷虚弱地说,“它是活的数据库,存着上百年的气候、土壤、作物数据。谁拿到它,谁就能掌控这片土地的未来。”
陈砚望着远方,眼神深邃:“他们不会放弃的。今晚,还会再来。”
“那就等着。”赵铁柱抹了把鼻血,咧嘴一笑,“这次,换我们设陷阱。”
风吹过稻田,新绿摇曳,像大地在低语。
而在这一片沉默的土地之下,一场关于守护与生存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太阳渐渐西斜,山影拉长,村庄的炊烟升起。可三人谁也没回家。他们在田边搭了个简易棚子,用竹竿和塑料布遮风挡雨。陈砚拿出残卷摊在地上,借着最后一点天光研究上面的符号。那些扭曲的线条似乎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关于百年前的大旱,关于一位以身饲地的老农,关于一颗沉睡于岩层之下的“心”。
“你们看这个符号。”他指着卷轴边缘的一个螺旋纹,“我在村志里见过类似的图腾,说是‘地心之眼’,传说能联通万物命脉。也许菌王,就是它的化身。”
周映荷凑近看了看,忽然指尖一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