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一个椭圆形的凹腔。表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矿物,青灰色,质地像玉又像角质,摸上去竟有种奇异的弹性,仿佛里面藏着心跳。
“这不是石头。”周映荷伸手轻触,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它在呼吸。”
赵铁柱掏出祖传的水文罗盘,指针疯狂转了几圈后,稳稳指向矿物中心。“水脉源头偏移了三十年,原来藏在这儿。”他喃喃道,“难怪这些年井水干了,稻子也不长了……地气断了根。”
陈砚正要靠近,脚下突然一晃!祠堂屋檐传来碎响,瓦片接连掉落。
外面围观的村民喊了起来:“再挖要塌了!这是祖宗建的祠,不能乱动!”
“我们不是毁它。”陈砚回头看了眼人群,目光平静却坚定,“是在找它本来的样子。”
没人接话,也没人上前阻拦。老人们远远站着,望着这座见证过无数婚丧嫁娶的祠堂,眼神复杂。他们记得,三十年前那场大旱之后,这片土地就开始衰败,庄稼种不出,孩子生得少,连鸟都不来了。
陈砚重新跪了下来。
手掌贴上矿物的瞬间,一股寒意直冲脊背。他咬牙撑住,低声念出一句农谚:“春不分不长,地不开不养。”
话音落下,掌心旧伤崩裂,血珠渗出,滴落在矿物表面。
那一瞬,整块封口泛起波纹,像水面被风吹皱。青灰色渐渐褪成乳白,质地软化,缓缓向两边分开。
里面躺着一块椭圆玉石,通体流转幽光,表面浮雕着山川、沟渠、稻穗,中央刻着八个字:地脉之心,需以诚育之。
字迹浮现的刹那,三人耳边同时响起一句低语:“非贪者可近,非耕者能触。”
周映荷猛地捂住头,身体一歪,直接倒在地上。她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干裂的田垄、哭泣的母亲、父亲跪在田头烧纸求雨……那些记忆不属于她,却真实得让她窒息。
赵铁柱膝盖一软,单腿跪地,左腿旧伤剧痛,冷汗滑落。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脑海——那是这片土地千百年来的兴衰史:丰年与饥荒、祭祀与背叛、守护与遗忘……
只有陈砚还能动。
他脱掉外套,只穿一件薄衫,再次伸手触向玉石。
指尖相碰,眼前骤然一暗。
画面浮现:一位布衣老农站在暴雨中的田埂上,割破手腕,鲜血顺着犁沟流入地下。泥土吸血后迅速变黑,枯苗挺直,嫩芽破土。紧接着,云层裂开一道缝,雨水清亮如洗,落在作物上发出细微的滋响。
那不是普通的雨,是天地为之动容的眼泪。
更多影像闪现:麻衣先民围坐篝火旁,轮流割掌将血滴入陶罐,混合草药与谷种,埋入四方地界;古老祭坛在雷电中崩塌,最后一任守脉人抱着玉匣跃入深渊;战火年代,有人盗取地脉之心,却被反噬成石像,永远立于荒野……
画面边缘浮出两行模糊字迹:“血承其志,泪润其根。”
影像消失,玉石温度升高,怀中的残卷突然发烫。他急忙掏出来,发现原本空白的一页竟浮现出两行小字:
耕者之血,续命之引;自然之泪,回生之泉。
他盯着那句话,默念一遍,又一遍。
背后,赵铁柱靠着墙缓过劲来,喘着气问:“你看到什么了?”
陈砚没回头,只是小心折好残卷,塞进内袋。
“我们之前找错了。”他说,“要救这块地,靠的不是技术,也不是工具。”
周映荷已坐起身,脸色仍白,但眼神清明。她看着玉石,轻声问:“是什么?”
陈砚望向门外远处的山影,声音很轻,却像钉进了地面:“我们要找的东西,不在人间寻常处。”
赵铁柱抹了把脸,捡起铜尺撑着站起来。“那也得知道往哪走。”
“我知道。”周映荷忽然开口。
她抬起右手,指尖银丝微闪,在空中勾勒出一条蜿蜒线路,终点指向镇北深山。“刚才晕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有一股气息在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