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说。
三人并肩前行,踏过发光的纹路。每一步落下,地面都轻轻震颤,像在回应。那些断裂的根须收回地下,取而代之的是嫩芽破土而出,虽细弱,却倔强地伸向光。
这条路通往祠堂,也通往真相。
他们终于明白,真正的修复,从来不是重建房子或水渠,而是让人心重新扎进这片土地,让记忆不再成为枷锁,而是变成养分。
只要还有人愿意跪下来倾听大地的声音,希望就不会断。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荒原悄然改变。干裂的地表渗出雾气,枯枝下冒出点点绿意。一只麻雀落在石头上,歪头看了他们一眼,振翅飞起,划破寂静的天际。
而在他们身后,残卷静静沉入大地深处,化作看不见的脉络,融入这片土地的血脉。
它完成了使命。
而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他们走过的地方,野草重新挺直腰杆,树根在地下延展,菌丝如网般织密,连接起断裂多年的生态链。空气中开始弥漫一种淡淡的清香,像是春泥翻动时的气息,又像是稻穗初扬的芬芳。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人清楚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但几个月后,村里的老人发现,老井的水变清了;孩子们在田埂奔跑时,脚底不再硌得生疼;连那些多年不结果的老梨树,也在某个清晨开出满树白花。
有人说,那是神迹。
只有少数几个曾在深夜路过试验田的人,隐约看见三个身影站在月光下,手中托着一团微光,像是在播种,又像是在祈祷。
他们不知道,那正是陈砚、赵铁柱和周映荷,在完成一场无人见证的交接。
土地不会说话,但它记得每一个真心对待它的人。
而这一次,它终于等到了愿意为之跪下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