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但眼神锐利、身板挺直的老兵骨干,还有小警卫员虎子,骑着瘦马,踏进了新一团的驻地。
村口放哨的战士,穿着单薄的破棉衣,抱着锈迹斑斑的老套筒,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神里透着新兵特有的茫然和一丝惊恐。看到李云龙一行人,尤其是看到沈泉和那十几个明显是老兵、浑身透着剽悍气息的骨干时,新兵们下意识地挺直了些腰板。
沈泉快步上前,对着放哨的新兵沉声道:“团长到了!集合队伍!”
村西头的晒谷场上,百十号新兵稀稀拉拉地站着,像一片被霜打蔫了的庄稼。他们面黄肌瘦,穿着五花八门的破旧衣服,眼神躲闪,带着对未知的恐惧和对现状的麻木。
武器更是寒酸:几杆老掉牙的汉阳造,大片刀,红缨枪,还有削尖的木棍。角落里,一挺蒙着破油布、枪管都歪了的“晋造三八式”机枪,孤零零地杵着,旁边散落着几个几乎空了的子弹箱。
李云龙走到队伍前面,目光如电般扫过。属于“杨毅”的评估瞬间完成:士气低迷,装备几近于零,战斗力堪忧。沈泉站在他侧后方,看着眼前这群“兵”,眉头紧锁,但眼神里更多的是沉甸甸的责任——这是团长交给他的担子,再难也得扛起来。
“都他娘的给老子站直了!”李云龙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所有新兵浑身一激灵,茫然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老子就是李云龙!新一团的团长!从今天起,老子带着你们在这山西打鬼子、保家乡!”
他指着身后的沈泉和那十二个老兵:“看见没?这是沈泉,先当你们的连长!跟着老子从雪山草地爬过来的老兄弟!硬骨头!他身后这十二位,都是枪林弹雨里滚出来的好汉!个个都是能顶大梁的骨干!从今天起,他们就是你们的排长、班长!”
沈泉适时地向前一步,对着新兵们,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叫沈泉!以后,跟着团长,跟着我,好好练,好好学!咱们新一团,不养孬种!”
那十二个老兵骨干齐刷刷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面前的新兵,无形的压力让不少新兵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李云龙很满意这效果,继续吼道:“老子知道,咱们现在穷!穷得叮当响!要人没人,要枪没枪!但老子告诉你们,穷,怕个球?!
老子当年在鄂豫皖,连裤子都没得穿,照样打得白狗子屁滚尿流!鬼子有枪有炮?那是给老子存的!汉奸有粮有钱?那是给老子预备的!”
他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旅长给了咱们天大的自主权!啥意思?就是让咱们自己当家,自己刨食儿!从今天起,新一团就干四件事:搞人!搞枪!搞弹药!搞粮食! 把队伍拉大,练出一身杀敌的真本事!”
他转向沈泉:“沈泉!”
“到!”沈泉挺胸应道。
“训练的事,交给你和骨干们!给老子往死里练!没枪的练拼刺,练投弹(虎子也得给老子扔出个花来),练体力!有枪的,省着子弹练瞄准,练成神枪手!老子要看到这群新兵蛋子,一个月后能像个兵样!”
“是!团长放心!”沈泉大声应道,眼神里充满了久违的干劲。有了这十二个老兄弟,他心里踏实多了。
李云龙的目光又落在那挺破机枪上。“杨毅”的记忆里,武器保养的知识清晰浮现。他走过去,一把扯掉油布,对旁边一个看起来还算机灵的新兵吼道:“你!过来!把这铁疙瘩给老子拆了!里里外外,给老子擦得锃亮!找点猪油、菜油,实在不行,草木灰也行,把零件都给老子伺候好了!老子就不信,擦亮了它还不响!”
那新兵看着复杂的机枪,吓得脸都白了,但在李云龙和沈泉逼人的目光下,只能硬着头皮应道:“是……是团长!”
寒风依旧刺骨。但晒谷场上,气氛悄然改变。新兵们看着那位脾气火爆却目标明确的新团长,看着那位沉稳威严的沈连长,看着那十二个目光如狼似虎的老兵骨干,眼中的茫然恐惧,第一次被一种微弱却真实存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