崂山镇,罾户沉家。`我^得!书!城* ′已?发,布\蕞~辛`彰`结,
他们是崂山镇的大户,传说他们家中有一张龙鳞罾,是传承百年的宝物。可也有传言,龙鳞罾是他们老沉家祖辈从龙王庙偷来的镇水法器,网眼细密如龙鳞,能网尽湖中鱼虾。
最近沉家的家主沉丛连续同一个怪梦!
梦里整个房间都是湿漉漉的,到处都在滴水。
“滴答——”
“滴答——”
窗外还站着个人影,穿着湿透的蓑衣,戴着斗笠,说话嘶哑漏风,象是喉咙里卡着泥沙:“十月廿八,寅时有金鳞异种游过八仙墩,你一定要去下网。要是能网住这条鱼献给龙王,我就能解脱了。”
第一天沉丛没当回事。
第二天又梦到同样的场景,这次他想动却动不了,也看不清窗外人的脸。
第三天他干脆不敢睡了,可屋里还是莫明其妙地出现水渍,就象有什么东西在来回走动。
到了第四天,沉丛实在熬不住睡着了。
梦里还是那个“滴答滴答“的水声,还是那句话:“十月廿八,寅时有金鳞异种游过八仙墩”
第五天,沉丛把这事告诉了老父亲。
老爷子一听脸色大变,说梦里那个很可能是沉家的先祖。
当年先祖因为偷了龙王的法器龙鳞罾,被龙王抓去当了罾户鬼。要是能按先祖说的做,说不定真能让龙王放先祖去投胎。
于是到了十月廿八这天,沉家人在寅时就去了八仙墩下网,想抓住那条金鳞异种献给龙王。
天还未亮,沉丛就带着一众人手开始设架布网。+1_8+0~t·x-t~..c_o\m,
八仙墩的左侧由黑脸家仆沉十九负责。
沉十九是沉家的老仆之子,他爹年纪大了干不动,便让他接了班。
“今日老爷怎的如此严厉?不就是下网捕鱼,咱都干了多久了。”一个新来的家仆小声嘀咕。
“闭嘴,别问这么多!”沉十九瞪了他一眼。他虽然不是什么头目,但仗着他爹在沉家的资历,训斥几个新人还是绰绰有馀。
“十九哥,你看那边一排老头,我去把他们赶走?”
“我去就成。”
沉十九啐了口唾沫,站在船首,扯着嗓子喊道:“都滚远些!别惊了我们的鱼!”
见那群老头假装耳背听不见,不愿离去。沉十九正要再骂,目光却突然定住了,人群之中,竟站着一位道士。
他心头一紧,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待看清对方穿的是靛蓝道袍,并非太清宫的高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怠慢,连忙屁颠屁颠地凑上前去。
在崂山,什么人都能得罪,唯独不能得罪道士。
沉十九曾经还想去太清宫当个道童,可惜人家嫌他福缘太浅,连门坎都没让他进。
那些道童虽然清苦,不能吃荤腥,不能近女色,却能修仙问道,将来或许还能成神仙。他可是亲眼见过,自家家主在山上的道士面前,是如何躬敬小心的。
“道长安好!”沉十九快步上前,深深作了个长揖。
岂料那道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静立不动。
沉十九心里暗恼,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赔着笑脸问道:“敢问道长是在太清宫修行,还是途经宝地?”
道士依旧不语。`n`e′w!t?i.a¨n,x_i-.^c*o′m!
沉十九碰了一鼻子灰,最后哀求对方留下个道号,他也能回去交差。
回到船上,他嘴里念叨着“清云”二字。沉十九似乎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里别布网了。”沉十九大手一挥。
“十九哥,怎么回事?”
“那边有位道爷在,让咱们麻溜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