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翻飞,数十道虬龙般的根须破土而出,簌缠绕成一面丈许方圆的藤木巨盾,恰拦住青光去路。
“砰”
巨盾忽的震颤,却毫发无损,而那青珀却是撞的头晕眼花!
他晃了晃脑袋,稳住身形,目光沉沉地望向参翁:“参翁,今日若肯行个方便,这份人情青珀必当铭记。徜若执意阻拦————”他话音转冷,“就休怪某不顾往日情分了。”
既然撕破脸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若能挟持这清鼎下山,料想太清宫投鼠忌器,未必敢轻举妄动!
参翁无奈摇头:“井底之蛙,不知所谓。”
太清宫中,守阳方丈早已臻至形神俱妙之境,当为人间驻世真仙,而崂山洞天内潜修的金丹隐士更不知凡几,小小金丹初期,竟还妄图反抗,挟持太清宫弟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取灭亡!
见此,青珀也不多言,一咬牙,身后三对蝉翼竟齐齐震颤,发出阵阵锐鸣。
他为灵蝉,除却这飞遁之术,还有就是这御风之法,若是他想,还能扇动这天上的流云!
“哗啦——”
林间忽的卷起狂风,落叶漫天,化作一道黄蒙蒙的旋风直扑参翁!那龙卷所过之处,所过之处碗口粗的梧桐枝干应声而断。
天光再次落下,再度洒落梧桐林。
万千黑蝉挣脱了枝干束缚,振翅而起,在空中汇成一片翻涌的玄云。见得青珀显化真身大展神威,顿时欢声雷动:“父亲神威!”
“首领威武”
蝉鸣震天,声浪如潮,竟将风龙卷的咆哮之声都压了下去。
参翁不慌不忙,褐杖往身前一划,地上顿时窜出数十道青翠藤蔓,交织成网。黄风撞在藤网上,发出裂帛般的声响,两下里僵持不下,只震得四周枝叶簌簌作响。
就在此刻,糜先生惶急的传音恰好而至:“参翁,大事不好!接管清霄之位的,正是白日你我见过的清云!”
“什—
”
话音未落。
天地骤暗!
并非云翳,也非树影,而是无穷无尽的白云自八方聚来,将整片后山苍穹完全笼罩。一股浩瀚威压如潮水般倾泻而下,竟将那狂暴的黄色龙卷瞬间压得粉碎,消散于无形。
那群黑蝉霎时感觉不妙,齐齐飞回至青珀身后,化作一团巨大的黑球,震翅声不断。
参翁与青珀俱是神色剧变,齐齐抬头。
但见云端之上,三道身影凭虚而立。
左首乃是执事太和道人,怀中枕着一蒲扇,右首乃是洞天执守太玑道人,手中拿着千丝拂尘,而中间那位,身着太清云纹青袍,束发戴簪,负手而立,不是白日方才见过的陈清云,又是何人?
“孽畜,安敢欺我太清宫弟子!”
一声道喝自云端落下,在千山万壑间激荡回响但见陈鸣青袍鼓荡,大袖翻飞,天地之间再起狂风!
不消片刻。
飞沙走石,万木低伏。
一道龙卷自山谷冲天而起,挟带着漫天砂石枯叶,在半空中翻腾绞转,那风柱愈旋愈急,竟将落叶凝作鳞甲,尘土聚为筋络,砂石化成须爪,眨眼间便化作一条数十丈黄龙!
这黄龙须爪俱全,二目如电,摇首摆尾,张开血盆大口便朝青珀扑去!
“吼——”
那黄龙当空一啸,龙吟声震四野。
方才还在为青珀助威的万千黑蝉,此刻如遭雷殛,纷纷自半空坠落,噼里啪啦如下饺子一般,倾刻间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莫说是这些灵智初开的小妖,便是青珀自己,修行上百载也未曾见过这等聚风成灵、化无形为有质的神通!他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那黄龙咆哮而至,脑中一片空白,竟连躲避都忘了。
饶是太和、太玑这般见多识广的金丹修士,此刻也不由怔在当场。
二人相顾骇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