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深定中寻求感悟。他真心渴望能进入那种状态,奈何不过一个时辰,眉头便已紧锁。一是身体稍一放松,那缕熟悉的头痛便再度浮现,丝丝分明,教人心烦。他却也拿这老毛病无可奈何——毕竟它曾救过自己一命。
更难以静下的,是阳曦留于他气海中的那道魂元珠。每当他即将入定,身体便隐隐排斥那非己而来的魂元,阻碍他沉入冥想、参悟修魂。外来的终究难以化为己有,他想,终有一日需将其用尽。只是这神通魂元妙用无穷,心下终究有些不舍。
阳势又勉强坚持了一个时辰,但那两重干扰始终萦绕不散,令他难以专注。既然无法入定,而隐隐作痛的头颅也使平静的睡眠成为一种奢望,他索性起身出门,唤上当值的禁卫随行,一路沉默地走向王庭前那片被冰层与白雪覆盖的幽深水潭。
走到那个融开的冰口,他特意叮嘱禁卫:“若我一刻钟后仍未浮出水面,便下来提醒我。” 语毕,他再次跃入几小时前自己融开的冰洞之中,沉入寒冷的水底。
在水下,阳势重新开始撑筋拔骨、演练技击。他很快察觉到,在这水中修炼,竟比在陆上更为舒畅——水流柔和地包裹着他的动作,每一次发力都仿佛被承接与化解,身体不再紧绷滞涩,反而有种被梳理开的松快。那恼人的头痛也在专注的技击过程中逐渐被压制、释放,不再尖锐地侵扰他的神思。有种水乳交融的舒心畅意之感。
一刻钟后,禁卫依言入水提醒。阳势配合地浮出换气,却发现自己其实并无憋闷之感,呼吸仍平稳绵长。如此反复三次,每一次都是依靠禁卫的提醒才浮出水面——他沉浸于这种前所未有的修炼状态之中,身体仿佛已适应了水下的节奏,吐纳自然悠长。
之后的修炼,他不再是被愤怒与焦躁驱使的自我摧残,而是转为一种平静而条理清晰的锤炼。他吩咐禁卫将提醒间隔改为半小时一次,便又一次沉入水底,继续在这片寒冷与寂静中,寻找身体与心念之间新的平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