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来。内容言简意赅，却让罗云净的呼吸为之一窒：
“敌已启用新型测向车，重点监控城西及城南特定频段。‘老家’命：暂停常规空中联络，启用‘静默’预案。另，确证‘黄山’已暴露，放弃并示警。你部近期核心任务：利用职务，查明新型测向车技术参数及布防规律。切切。”
“静默预案”意味着他与肖玉卿、乃至可能与曹彦达的固定联络将暂时中断，转为由“老家”单向激活或在极端情况下才能使用的死信箱联络。这大大增加了不确定性和风险。“黄山”的暴露，则表明敌人确实在收紧网络，并且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最紧迫的任务，则是搞到那新型测向车的情报。这任务极其艰难且危险，测向车属于敌人的技术核心机密，由情报部门直接掌控，绝非他一个技术规划局的顾问能够轻易接触。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将纸条凑到烟灰缸上方，划燃火柴，看着火焰迅速吞噬了这致命的讯息，直至化为一小撮灰烬。他仔细地将灰烬碾碎，倒在马桶里冲走。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椅子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留意新来的助理”——肖玉卿的警告在耳边回响。
那个新来的助理……他仔细回想着那个年轻人的样貌和举止：二十出头，名叫赵安平，毕业于国立中央大学电机系，是胡为缮亲自安排进局的。他做事确实勤快，甚至有些过于积极，对局里的人际关系和过往文件都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兴趣。之前只当是新人想要尽快融入，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是胡为缮或者高思远安插的眼线？还是……调查局的人？
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他身边的监视升级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在办公室处理敏感信息，甚至与肖玉卿的紧急联系也要更加小心。
接下来的几天，罗云净表现得如同往常一样，按时上下班，专注于“军工标准化”的案头工作，对赵安平也保持着客气而疏远的态度，既不刻意排斥，也不过分亲近。他需要观察，需要确认。
机会在一个看似偶然的情况下出现。这天，胡为缮将他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份文件：“云净，这是二厅技术处刚转来的一个协作请求，他们新到了一批美援的通讯测试设备，其中有些技术手册和参数需要我们这边从技术规范角度协助核对一下，你英文和德文都好，专业也对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可以让赵安平帮你打打下手，整理资料。”
罗云净接过文件，心中一动。二厅技术处，正是可能接触和使用新型测向车的部门！这或许是一个绝佳的切入点。
“是，处长，我尽快处理。”他不动声色地应承下来。
回到办公室，他仔细翻阅了文件。协作内容本身确实属于技术规划局的业务范围，涉及一些进口设备的频率范围、功率指标与国内现有标准的符合性评估。但在设备清单的附件里，他敏锐地注意到了一行不起眼的描述：“……及配套移动监测单元实验型号技术验证数据……”
移动监测单元！这极有可能就是指那新型测向车！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将赵安平叫了进来。
“安平，局长交办了一个与二厅技术处协作的任务，这是相关资料。”他将一部分不敏感的基础技术文件递给赵安平，“你先熟悉一下，把这些参数整理成对照表格。核心的技术核对由我来做，你负责前期梳理和后续的文书归档工作。”
他有意将核心部分留在自己手中，既符合他作为负责人的身份，也避免了让赵安平过早接触敏感信息。他要利用这次机会，不仅要获取情报，还要借此观察赵安平的反应。
“好的，罗顾问，我一定尽快完成！”赵安平接过文件，脸上洋溢着新人特有的干劲，但罗云净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对那叠被罗云净留在手边的核心文件的好奇光芒。
罗云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低头开始自己的工作。
他要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从这些看似平常的技术文件中，挖掘出关乎地下联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