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打探痕迹。
钱工程师显然在工作中积郁不少,遇到能听懂专业抱怨的“知音”,话也多了起来。
“……就说我们搞的那个移动平台吧,”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技术人员的愤懑,“上面要求城区高精度定位,可预算资源……唉,关键元器件进口渠道卡得死,国产替代品性能不稳定,特定频段信噪比始终上不去,稍有干扰定位就飘……”
罗云净心中剧震,脸上却保持技术探讨的专注,适时提出几个关于“特定频段干扰源”和“信号衰减补偿算法”的专业问题,引导钱工程师在不泄露具体参数的情况下继续吐露技术困境。
这场“偶遇”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离开图书馆时,罗云净的笔记本上多了几行看似随意的数学公式和符号,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面隐藏着关于新型测向车在“特定频段”存在抗干扰弱点、在复杂城区环境定位精度可能下降的关键信息。
这些信息虽不够具体,却指明了方向,远比那份被删减的性能概要珍贵得多。
钱工程师无意中透露的信息至关重要:新型测向车在复杂城区环境,尤其是建筑密集区域存在定位精度下降的问题,并且在特定频段抗干扰能力较弱。
这并非详尽的技术参数,却指明了两个潜在的突破口:一是利用城市建筑群作为天然掩护,二是寻找其侦测网络的“听觉盲区”。
然而,如何将这些模糊的方向转化为具体、可行动的情报,并安全传递给急需的“老家”,成了摆在面前的新难题。常规联络已静默,死信箱启用风险极高,且无法传递复杂信息。他必须等待,或者,创造机会。
与此同时,技术规划局内部的气氛也悄然变化。胡为缮对罗云净似乎更加倚重,一些涉及核心资源分配评估的会议也开始让他列席,虽不发言,但姿态明显。
这固然带来了接触更多信息的机会,但也让罗云净如同置身于放大镜下,一言一行都需格外谨慎。
赵安平依旧勤勉地扮演着助理的角色,但那双过于“积极”的眼睛,总在不经意间扫过罗云净桌面的文件和他通电话时的只言片语。
这天,胡为缮将罗云净叫到办公室,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与凝重的神色。
“云净,坐。”胡为缮难得地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有个重要任务,委座亲自批示,要我们加快‘特种技术装备’的立项和资源保障评估。重点是无线电侦测与干扰方向。”
他压低声音,“前线反馈,共军利用灵活通讯,屡次跳出合围,高层震怒,要求我们必须尽快拿出对策。”
罗云净心中凛然,知道这是敌人被红军的机动能力刺痛后,决心加大技术围剿的力度。他面上不动声色:“局长,这方面二厅不是一直在主导吗?”
“哼,他们搞了这么久,效果如何?现在上面要求我们规划局从技术发展和资源统筹的角度,提出一个更系统、更高效的方案,不能总让二厅那帮人占着资源不出活。”
胡为缮语气中带着派系斗争的意味,“这是机会,也是考验。你把其他事情先放一放,集中精力,牵头弄一个初步规划草案出来,要快,要有分量!”
罗云净瞬间明白了胡为缮的意图:借此机会,从二厅手里抢夺“特种技术装备”领域的话语权和资源分配权。而自己,成了他手中的一把刀。
“局长,这涉及面太广,而且很多是二厅的核心机密,我这边信息有限,恐怕……”罗云净露出为难之色,这是必要的推脱,也是试探。
“信息不是问题!”胡为缮大手一挥,“我会协调,让你有权调阅相关领域的技术档案和项目进展报告。二厅那边,自然有人会‘配合’。”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罗云净一眼,“你只管从技术可行性和资源最优配置的角度拿出方案。记住,这份方案,代表着我们规划局,也代表着高参座的期望。”
最后一句,点明了此次任务的派系背景。罗云净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