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离开,我们需借助这个‘西北工矿特派组’让他离开渝州。”
他走到窗前,目光锐利:“但是日梅机关不会放任他活着,所以我们必须借这次考察让他‘死遁’。设计一场车祸,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种。届时,中统、军统、资委会就算介入调查,也无从查起。”
老方神色凝重:“那你可选好了地方?必须在保证‘青雀’安全的前提下实施。”
肖玉卿眼中是运筹帷幄的冷静,“我已派出行动小组前去宜川、韩城一带探查,这是特派组的必经之路。
“你是想......”老方想到什么吃惊地看着肖玉卿。
肖玉卿点点头:“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不留痕迹,让人无法探查。届时需要根据地的接应。”
“至于假死之后,”肖玉卿顿了顿,语气沉了下去,“必须由‘青雀’的父母,前来为他办理后事。只有至亲的悲痛是真实且无法伪装的,才能彻底取信所有盯着他的人。这场戏,必须做足全套。”
“我明白了。”老方重重吐出一口气,“‘青雀’的转移,由你全权负责,我会将你的计划上报南方局。”
老方思索片刻,看向肖玉卿:“此事风险极大,你需要与‘青雀’进行一次绝对安全的秘密会面,当面敲定‘死遁’的所有细节。”
肖玉卿的心猛地一缩。与云净见面……
但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绝对的冷静与服从:“明白。我会安排。”
送走老方,肖玉卿独自坐了许久。
“送他去延安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吗?可当这分别最终要来临时......心里......终究是不舍。”
他走到窗前,望着山下渝州半岛的零星灯火。
“云净,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但这次见面,是为了送你离开。”
山城的夜,更深了。
陈兆谦官邸。
陈兆谦独自坐在书房,他手中拿着那份‘西北工矿特派组’的最终名单,罗云净三个字赫然排在首位。
他的心情复杂难言。
就在下午,行政院那位亲自打来电话,语气客气,话里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兆谦,你我都是为党国效力。你那位罗处长能力出众,但挡了许多人的财路,继续留在这里,对你、对他、对资委会都不是好事。这次西北考察,正好让他暂避风头,也让你少些压力。
这是劝告,更是警告。
陈兆谦缓缓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想起罗云净这些年的表现——专业、认真、勤勉、从不拉帮结派,更重要的是,他确实为资委会争取到了大量宝贵的侨资。这样的人才,本该重用。
可是......他喃喃自语。
电话突然铃声,陈兆谦拿起话筒,电话里是他在军统一位老朋友,暗示日梅机关不会罢休,建议他将罗云净送走。
陈兆谦苦笑,他何尝不知道这是有人和梅机关勾结想要害死罗云净,先是查账,再是舆论,最后是暗杀,一套组合拳打得又狠又准。对方显然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拿起笔,在考察团的派遣令上停顿良久。这笔一旦落下,就等于向那些势力低头,也等于放弃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但若不这样......
罢了。陈兆谦长叹一声,终于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样做也算保住了罗云净的性命,自己......也算对得起罗明元和沈国钧。
翌日,陈兆谦办公室。
经济部要组建西北工矿特派组,点名要你参加,十天后出发,你把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陈兆谦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罗云净接过文件,目光在成员名单上扫过,心中顿时了然——这是让他暂避风头。
世伯放心,云净明白。
罗云净站在办公室窗前,久久无言。窗外,雨停了,久违的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