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青云观,乃至通往正殿的回廊,都成了玫瑰的世界。
司言锦和司言轩兄弟俩,早在一个月前就被苏寻衣秘密派了任务,用尽一切蛊虫,在腊月十五六这两天里弄到最新鲜最大朵的红玫瑰。
殿门两侧,是两丛用玫瑰扎成的巨大花束,如火如荼。
回廊柱子上缠绕的松柏枝间,点缀的玫瑰簇拥着晶莹的雪粒,红白相映,清艳绝伦。
正殿的窗棂上,贴着大红的“囍”字剪纸,窗台则摆满了插着玫瑰的素雅瓷瓶。
最令人震撼的是在正殿前的庭院雪地上,司言锦指挥着小道童们,用成百上千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洁白的雪地里,拼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心形图案。
心尖正对着殿门。
此刻,雪花飘落在这片炽热的“红心”之上,有的融化在花瓣间,有的则堆积在花瓣边缘。
白雪与红玫,冰冷与炽热,形成了视觉与情感上的双重冲击,美得令人窒息。
瑞瑞似乎被这巨大的“红心”吸引,兴奋地一头扎了进去。
在边缘处打了个滚,毛发上沾了几片嫣红的花瓣,它却浑然不觉,开心地“嗷呜”叫着。
这是苏寻衣能想到的、最符合道观清雅又不失浪漫的“风光”。
而此刻,王婉婉的手中,正被苏寻衣塞入一束精心扎好的新娘捧花,同样是由红玫瑰组成,点缀着几枝翠绿的松柏,红线系成优雅的蝴蝶结。
花束的芬芳混着清冽的雪气,直抵心脾。
“婉婉姐,”苏寻衣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狡黠和得意,“你说从简,我可没请外人。
但这花儿,不算张扬吧?我就想让你做最美的新娘。
这玫瑰,红得像火,多喜庆,多配你。”
她拉着王婉婉的手,指着雪地里的巨大红心,“你看,连老天爷都给我们当画布呢,这心意,够不够?”
王婉婉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雪地里那颗炽热的红心,看着手中娇艳的玫瑰,再看看苏寻衣她们期待的眼神,所有关于“二嫁”、“不祥”、“克夫”的顾虑,在这一刻被无声的浪漫彻底击碎了。
她紧紧抱住苏寻衣,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
这份用心,这份藏在“从简”之下的极致心意,比任何锣鼓喧天的排场都更让她感到被珍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