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霖和萧婳早已决定,过了元宵节,便动身前往药王谷。,x-i¨a`o¨s,h~u?o/c-m_s,.-o+r!g!
一方面是为了进一步寻访可能对扶寻伤势恢复有益的灵药或古方。
另一方面,石霖想带萧婳回药王谷。
加上他今年要继任谷主之位,也要回去处理一些师门事务。
更重要的是,云亭先生也已定下,元宵后便带着二宝正式启程,开始游学之旅。
这些决定早已做出,但当真切地接近时,那份不舍才变得如此难受。
尤其是对苏寻衣而言。
夜深人静,孩子们都已睡下,灯也已熄灭。
苏寻衣却毫无睡意,独自在二宝的房间里,就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最后一次为他检查行装。
那口木箱子已经塞得满满当当。
四季的换洗衣物,件件都是凌兰芝亲手缝制或仔细挑选的。
棉麻居多,舒适透气。
厚厚的靴子,鞋底纳得密密实实。
文房四宝用专门的锦囊装好。
几本常读的书籍,沈砚安准备的应急药品和金疮药。
甚至还有一小包她偷偷塞进去的、二宝爱吃的肉脯和杏花糖……
她拿起一件,放下,又拿起另一件,反复查看。
总觉得少带了什么,又觉得带得太多会成了负担。叁叶屋 追醉欣璋洁
手指抚过衣物细密的针脚,仿佛能透过它们触摸到二宝远行的路途。
“也不知外面吃食合不合胃口?”
“夜里踢被子着了凉可怎么好?”
“万一遇到歹人。”
“云亭先生虽好,终究是男子,哪能事事顾及周全……”
无数的担忧缠绕着她的心,越收越紧。
苏寻衣不是不明事理的母亲,她知道雄鹰总要翱翔天空,知道这是儿子天大的造化和大好前程。
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
这两年朝夕相处,二宝从未长时间离开过她的视线。
第一次就要去那么远、那么久的地方……
一滴滚烫的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手中的棉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苏寻衣慌忙擦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门被轻轻推开,沈砚安走了进来。
他看到苏寻衣微红的眼眶和床上摊开的行李,心中了然。
沈砚安走上前,默默地将苏寻衣揽入怀中,低声道:“别担心,寻衣。
二宝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懂事。
云亭先生是当世大儒,会照顾好他的。
这是他的路,我们该为他高兴。?c¨h`a_n~g′k′s¢.+c~o/m_”
苏寻衣靠在他肩上,声音哽咽:“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担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天经地义。”沈砚安抚摸着她的头发。
“但我们得相信他,我们的二宝,是好样的。”
“嗯嗯,走吧,我抱你回屋睡觉。”
沈砚安将苏寻衣哄睡着之后,记忆又闪回到那日。
“清辞,此事,你可是真的想好了?
游学之路,并非总是诗情画意。
风餐露宿、舟车劳顿乃是家常便饭,甚至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艰难险阻。
你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爹和娘,只愿你平安喜乐。”
沈砚安的话语里充满担忧与不舍,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并非普通孩童。
但他仍想最后一次确认二宝的意愿,或者说,他想亲耳听听儿子内心的想法。
二宝抬起眼眸,迎上沈砚安的目光。
那眼神不再是全然的天真稚嫩,而是透着一股与年龄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