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夜之间,《寻·诗词集》就堪比洛阳纸贵,一册难求。
预订的名单,据说已经排到了一年之后。
苏寻衣“江南第一才女”的名号,在京城彻底打响,再无半分质疑。
三皇子府邸。
夜色深沉,刘瑕的房间却只点了一盏孤灯,映得刘瑕那张原本俊朗的脸庞阴晴不定,扭曲狰狞。
他猛地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扫落在地,发出乒乓的巨响。
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沈清辞,苏寻衣。”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那是一种极度不甘、嫉妒和怨恨的疯狂。
一次,两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在州城诗词大会,他志在必得,却被横空出世的沈清辞抢尽了风头。
让他沦为陪衬,成了州城口中的笑柄,也让李荣一家抛弃了他。
如今他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努力,在京城重新站稳脚跟,博得了“四大才子”之一的美名。
本以为可以一雪前耻,却在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沈清辞和他那个娘亲,再次狠狠踩在脚下。
那首《咏冰糖葫芦》,那首《春山夜月》,像两个响亮的耳光,扇得他头晕目眩,颜面尽失。
他可以想象,从明天开始,京城文坛会如何议论他刘瑕,如何将他与沈清辞对比。
而他刘瑕将彻底成为苏寻衣母子扬名立万的垫脚石。
不,他绝不能接受!
若是让沈清辞顺顺利利参加会试,以他今日展现出的才学和云亭先生弟子的身份,金榜题名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
到那时,他刘瑕将永远被沈清辞压上一头,永无出头之日。
必须做点什么,绝不能让沈清辞通过会试。
可是,直接动手?
沈清辞身边有温家兄弟明里暗里的照拂,而且他身边还有那两个诡异的小奶娃。
上次放青蛙咬他,令人防不胜防。
硬来风险太大,容易引火烧身。
他需要借力,需要一把更锋利、更不容易被察觉的刀。
刘瑕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
如今,能帮他,也愿意帮他的,只有那一位了——三皇子,朱常洵。
三皇子与温首辅一派素来不睦,这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想到这里,刘瑕再也坐不住。
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整理了一下衣冠,他要连夜求见三皇子。
三皇子府,书房内。
朱常洵年纪不过二十出头,面容俊美,却带着一股阴鸷之气。
他身着常服,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听着刘瑕声情并茂、甚至略带哭腔的禀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