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澜……”朱常洵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l^u\o¨l.a\b+o*o+k′.¨c!o^m?
是了,能有如此手段,能在京城同时对他这么多重要棋子下手。
并且做得如此干净利落、如此狠毒的,除了那个老东西,还能有谁?
他本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却没想到,自己早已成了别人棋局中的棋子。
温明澜这一手,太毒了。
不仅彻底洗清了沈清辞的嫌疑,所有人都“畏罪自杀”并指认他,沈清辞自然是冤枉的。
更是将他三皇子直接推到了风口浪尖,背上了构陷忠良、操纵科举的惊天罪名。
这下,别说对付沈清辞和温家了,他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父皇最恨结党营私、干预科举。
此事一旦坐实,他的夺权之路恐怕就要彻底断绝。
“好,好一个温明澜,好一个一石二鸟。
好一个苏寻衣,我记住你了。”朱常洵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
人死了,死无对证。
那封所谓的“遗书”,成了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他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殿下,现在该怎么办?”刘瑕颤声问道,面如死灰。′w¨o!d^e?b~o-o!k/s_._c_o/m*
他本以为靠上了大树,没想到这棵树转眼就要倒了,还要砸死自己。
朱常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他深吸几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慌什么?
人死了,证据呢?
就凭王御史一封来历不明、真假难辨的所谓‘遗书’。
谁能证明那不是温明澜伪造的?
立刻派人去查。
查那些人的死因,查最近都有谁接触过他们。
特别是温家的人,还有立刻让我们的人上书,弹劾温明澜为了包庇门生,不惜杀人灭口,伪造证据,构陷皇子。”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反咬一口,将水搅浑。
把“伪造证据、构陷皇子”的罪名反扣到温家头上。
“那,那沈清辞……”刘瑕不甘心地问。
“还管什么沈清辞?本王现在都自顾不暇了。”朱常洵厉声打断他,语气烦躁无比。
“他现在不仅没事,反而成了被皇子构陷的苦主,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
我得进宫一趟,去见见母妃。”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很快,又有下人匆忙来报。*兰!兰¢闻-穴- /首+发?
皇上听闻张迁、王御史等人接连“自杀”并留下指认三皇子的遗书,龙颜震怒。
已下严旨,责令东厂、锦衣卫联合刑部、大理寺,彻查此事。
并下令,即刻释放沈清辞出天牢,好生安抚,令其暂居温家别院,不得怠慢。
消息传出,整个京城再次哗然。
风向瞬间逆转。
之前所有对沈清辞的鄙夷和唾弃,此刻都化作了同情与愤慨。
原来这位少年天才竟是遭受了如此不白之冤?
竟是当朝皇子为了私怨,不惜操纵科举,构陷忠良。
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民情汹涌,皆是对三皇子的口诛笔伐,以及对沈清辞的深切同情。
这后面的一切自然都是云亭的手笔。
天牢的铁门,在关了十数日后,终于再次打开。
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让习惯了黑暗的二宝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他还是穿着考试那天苏寻衣准备的那件早已污秽不堪的月白长衫,背上的伤痕在阳光下隐隐作痛。
但二宝的脊梁,却挺得笔直。
前来接他的是温玉心和沈砚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