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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二宝,委屈你了。”温玉心看到他苍白消瘦却依旧沉静的面容,眼眶瞬间就红了,上前紧紧抱住他。
沈砚安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二宝也看到了沈砚安的疲乏。
“爹,温小叔,我没事。”二宝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阴森的天牢。
二宝知道自己出来了,但他更知道,这场风波远未结束。
张迁、王御史那些人的死,太过蹊跷。
这绝非简单的沉冤得雪,而是一场更危险的棋局的开端。
他,以及他身后的沈家、温家,都被更深地卷入了进去。
回到温家别院,苏寻衣一家人早已等候在门口。
见到儿子,眼泪瞬间决堤,抱着他上下查看,尤其是看到他背上那纵横交错的鞭痕时,更是泣不成声。
“娘,我真的没事。”二宝安抚着苏寻衣,目光却与沈砚安交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先进去再说。”沈砚安沉声道。
进了卧房,苏寻衣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住呼吸,轻轻掀开了二宝后背那与伤口黏在一起的破烂衣衫。
刹那间,纵横交错、皮开肉绽的鞭痕,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那些伤痕大部分已经结痂,但有些地方依旧红肿,甚至因为刚才的触碰而微微渗出血丝。
狰狞的痕迹在少年单薄而尚未完全长成的背脊上,刺目得让人心脏抽搐。
苏寻衣看着那一道道仿佛抽在自己心上的伤痕,眼前一阵发黑。
她的儿子,她从穿过来就精心呵护、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儿子。
竟然在天牢里,受了这样的酷刑。
“他们,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苏寻衣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
却不是悲伤,而是蚀骨的恨意,“三皇子,我当时在杏山镇,我当时就该一刀宰了他。”
她想起几年前在杏山镇,那个锦衣华服的皇子,当时一掷千金买她一碗奶茶。
若早知有今日,她拼着性命不要,也绝不让这个祸害继续活在世上,来伤害她的孩子。
沈砚安站在一旁,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起。
看着儿子背上的伤,他恨不得立刻提刀杀上三皇子府。
但他不能,他只能忍,不仅仅是为了二宝,更是为了死去的将士们。
沈砚安只能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按在苏寻衣不断耸动的肩膀上。
给予无言的支撑,也克制着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
大宝气得眼睛都红了,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廊柱上,木屑纷飞:“王八蛋,畜生,我要去宰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