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小镇还沉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林野就被窗外的风声惊醒了。+l/a+n\l_a¨n^w\e¨n+x!u^e^.\c¨o~m¢他猛地坐起身,胸口的玉佩贴着皮肤,传来一丝微弱的凉意 —— 这和往日的暖意截然不同,像是在预警着什么。屋里的煤油灯早已熄灭,只有窗缝透进的一点残月微光,照亮了桌角堆叠的影魂草,叶片在风里轻轻颤动,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像是魂灵的低语。
林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晚辗转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梦里全是二牛涣散的眼神和鬼哭崖的幻象:漆黑的崖壁上爬满黑影,凄厉的哭声从云层里钻出来,缠在他的耳边,怎么也甩不掉。他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摸过放在床边的外套披上 —— 这外套的衣角还沾着枯骨潭的泥水,洗了好几遍都没完全洗掉,此刻摸起来,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味。
“小野,醒了就收拾收拾,我们尽早出发。” 阿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林野赶紧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打开门,只见阿婆背着一个比平时更沉的背篓,手里还拿着两双用粗麻绳编的防滑鞋,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眼神清明。“二牛那边我已经托赵婶照看了,影魂草也给他们留了足够的量,只要不碰那些黑色纹路,应该能撑到我们回来。”
林野点点头,接过阿婆递来的防滑鞋。鞋子是新做的,鞋底缠着密密麻麻的麻绳,摸起来粗糙又结实。“阿婆,您什么时候编的?” 他看着阿婆指尖的薄茧,心里一阵发酸 —— 阿婆的手常年采药,指关节有些变形,编这样的鞋子,想必又熬了半宿。
“昨晚回来后趁着还有精神弄的,” 阿婆笑了笑,将背篓往肩上提了提,“鬼哭崖那边全是湿滑的岩石,还有常年不散的雾气,普通鞋子根本站不稳。对了,把这个带上。” 她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林野,里面装着几块用油纸包好的饼和一小壶水,“路上可能没机会找吃的,省着点用。”
林野接过布包,塞进自己的背篓里,又检查了一遍随身的东西:青铜匕首别在腰上,皮影贴身放在怀里,玉佩挂在脖子上,还有一捆晒干的影魂草 —— 阿婆说晒干的影魂草燃烧时能驱散低阶的影蚀残魂,关键时刻能救命。一切准备妥当后,两人轻轻带上院门,朝着小镇外的山林走去。
此时的天色依旧昏暗,只有东方的天际泛起一点淡淡的鱼肚白,山林里弥漫着浓重的雾气,能见度不足五米。脚下的落叶被露水打湿,踩上去软软的,偶尔会不小心踩到藏在落叶下的石子,差点滑倒。阿婆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一边探路一边拨开挡路的灌木,树枝划过枝叶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小心点,这片林子平时很少有人来,路不好走。” 阿婆的声音在雾里传过来,带着一丝模糊的回响。林野紧紧跟在后面,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胸口的玉佩凉意越来越明显,让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能听到雾气里传来的 “呜呜” 声,像是风穿过树洞的声音,又像是有人在远处哭泣,分不清是自然的声响,还是影蚀残留的怨念。/精*武^小-说^王? !追\醉\薪~彰\踕`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雾气却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浓,连身边的阿婆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林野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抓住阿婆的胳膊:“阿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阿婆顺着林野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的雾气里,隐约有几道黑色的影子在晃动,影子的速度很快,像是在追逐什么,伴随着一阵细微的 “沙沙” 声。“是影蚀残魂!” 阿婆的声音瞬间变得凝重,她赶紧从背篓里拿出晒干的影魂草,用火柴点燃 —— 草叶燃烧的瞬间,发出 “噼啪” 的声响,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青烟在雾里散开,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
那些黑色的影子闻到青烟的味道,瞬间停下了脚步,在雾气里徘徊着,不敢靠近。林野握紧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