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像在黑夜里找到了明確的方向。
之前对“必败”的担忧,对“诸神”的忌惮,此刻都化成了更沉的决心一他要做那个“案例”,要让诸神看看,人类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强。
一旁的阿尔忒弥斯看著修恩的模样,银白的睫毛轻轻颤动,眼底先是气愤,后是无奈,最后只剩化不开的担忧。
她上前半步,拽了拽修恩的袖口,声音里带著点急意:
“你怎么还这么固执!赫菲斯托斯都说了胜率几乎为零,你就不能——”
话没说完,她就对上了修恩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退缩,只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亮,让她到了嘴边的劝阻,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劝不动这个男人一就像劝不动一颗要往石头上撞的流星,哪怕会粉身碎骨,也要划出自己的光。
最终,阿尔忒弥斯只是嘆了口气,指尖从修恩的袖口滑落,声音轻得像夜风:
“诸神的制裁,定在七天后。到时候,宙斯会亲自带队,雅典娜的谋略、阿波罗的光焰——都会对准佩拉斯吉。””
她顿了顿,抬头望著修恩,眼底映著月光,像藏著星星,“我会儘量拖延,但—你自己保重。”
金属鸟雀也动了,翅膀扇动著齿轮的细响,缓缓升向夜空。
赫菲斯托斯的机械音从空中传来,带著最后一丝困惑:
“修恩,若七天后佩拉斯吉毁灭,你的『可能性”,將被判定为无效数据。”
说完,它便化作一道冷光,消失在夜色里。
园里只剩修恩一人,夜风卷著桂叶落在他肩头,带著点凉意。
他抬头望著夜空,月亮被云层遮住了半边,却依旧透著光。
七天后的大战,诸神的雷霆,必败的胜率———
这些都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
可他握紧了拳头,指尖泛白,心里却烧著一团火。
“无效数据”他轻声呢喃,眼底闪过一丝倔强的亮,“那就让我,把这『无效数据”,变成你们永远忘不掉的答案。”
王宫的灯火还亮著,那是美狄亚在调配药剂,是阿塔兰忒在擦拭长弓,是大臣们在清点粮草。
修恩转身往灯火的方向走,玄色披风扫过落满桂叶的石板,留下浅浅的痕。
他知道,接下来的七天,会是佩拉斯吉最难熬的日子。
但他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
他的身后,有满城的子民,有並肩的爱人,有这片用五十年时光筑起的家园。
就算对手是诸神,就算胜率只有0.56%。
他也要战。
为了佩拉斯吉的炊烟,为了人类的可能性,为了那些还没来得及诞生的英雄。
正午的阳光泼洒在王宫广场上,把石板晒得发烫,却没一人肯退后半步。
广场上挤满了佩拉斯吉的子民白髮老人握著磨得发亮的石斧,斧刃上还沾著早年开垦麦田的泥土;
年轻的姑娘把巫术捲轴系在腰间,指尖捏著母亲传下来的护身符;
连半大的孩子都抱著小独角兽的脖颈,小傢伙的银蹄在石板上轻轻刨著,眼里没有惧色,只有跟著大人的坚定。
广场边缘,巨象的长鼻卷著石块,隨时能垒起临时的屏障;
狮鷲展开翼翅,羽尖映著阳光,在半空盘旋成一道流动的屏障;
狼人蹲在石阶旁,耳朵警惕地竖起喉咙里滚著低低的鸣咽,却没半分凶性—
它们和人类一样,目光都锁在高台上的身影上。
修恩站在高台中央,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的神纹剑在阳光下泛著淡金的光。
他抬手往下压了压,广场瞬间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狮鷲羽翼的声响,和小独角兽偶尔的轻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