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彪哥。”
“彪哥上面呢？”
“是……是龙哥。”
“除了龙哥，还有谁能让你们来陪我？”陆远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两个女孩的心上。
小琴和小画脸色一白，不敢再说话了。
陆远知道，他问不出什么了。这两个女孩，很可能也是赵天龙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睛。她们的任务，或许不是监视，而是“服务”，用温柔乡来腐蚀他的意志，让他彻底沉沦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
孙德海和赵天龙的手段，刚柔并济，滴水不漏。
“行了，你们不用紧张。”陆远忽然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语气，虽然在他那张“亡命徒”的脸上显得有些怪异，“我今天累了，不想干别的。你们谁会按脚？”
两个女孩愣了一下，随即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我……我会！”
“行，你，”陆远指了指那个叫小琴的女孩，“给我按按。你，”他又指向小画，“去，给我放缸洗澡水，水热一点。”
“好的，远哥。”
女孩们立刻行动起来。小琴跪在地毯上，伸出那双柔软的小手，开始笨拙地给陆远按摩脚底。而小画则跑进了那间比普通人卧室还大的浴室，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陆远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脚底传来的力道不轻不重，让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但他脑子里的齿轮，却转得更快了。
常规的路，都走不通。
官场有官场的规则，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想用官场的剑，去斩江湖的鬼，却发现剑柄握在别人手里。
那么，能不能反过来？
用江湖的刀，去捅破官场的天？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他脑中的迷雾。
他不能指望任何人。市局、纪委、省里，甚至市委书记，都可能是这张网的一部分，或者是不敢轻易触碰这张网的人。
他能利用的，只有这张网本身！
这张网看起来牢不可破，但既然是网，就一定有节点，有连接处。而任何连接处，都可能是脆弱点。
赵天龙和他的副手之间，没有矛盾吗？那个最能打的“红棍”炮子，眼睁睁看着他这个新人一步登天，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心里会没有一点想法？
西寨，也不止赵天龙一股势力。那个被他打残的“青蛇帮”，难道就甘心失败？
还有名单上的那些官员。他们和赵天龙之间，真的是铁板一块吗？不过是利益的捆绑。当死亡的威胁大于利益的诱惑时，所谓的忠诚，比纸还薄。
孙德海，这个坐在网中Y的蜘蛛，他看似强大，但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不能暴露在阳光下。
陆远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
他不能把证据“送”出去。
他要设一个局，让这张网内的人，自己把证据“抢”出去！
他要制造一场混乱，一场大到谁也捂不住的混乱。在这场混乱中，让这份账本，以一种最“合理”、最“意外”的方式，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
他要让狗咬狗，让这张网，从内部开始撕裂！
就在这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那个叫小画的女孩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红晕，轻声说：“远哥，水放好了。”
陆远“嗯”了一声，站起身。
他走到浴室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个还在认真给他按脚的小琴，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的小画。
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甚至有些天真的笑容。
“你们俩，想不想离开这里？”
两个女孩都愣住了，像是没听懂他的话。
陆远没有再解释，他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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