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勉强站稳了脚跟,混了口饭吃。”
“风信阁?”云逸眉头微挑。他确实听说过这个名字,是京城一个颇为神秘、能量不小的地下情报组织,据说只要价钱合适,上至朝堂秘闻、官员隐私,下至市井流言、江湖动向,没有他们弄不到的消息,也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买卖。其触角之深,令人咋舌。
“对,现在算是风信阁外围跑腿的,主要负责南城这一片的消息收集和……一些不太方便明说的货物牵线搭桥。”赵小七说得含糊其辞,但云逸立刻心领神会,这“不太方便明说的货物”,范围可就广了,恐怕就包括黑市上流通的、那些来路不正的军械。“李小三那小子,以前在天乾城就跟我关系铁,脑子也活络。他不知走了什么运道调来京城后,有一次在黑市上偶然碰到,我看他混得也不咋地,就把他拉进来了,互相有个照应,总比一个人单打独斗强。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语气带着夸张的调侃,但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郑重,“这小子不声不响,竟然攀上了你这棵大树!逸哥儿,你现在可是不得了了,骁骑尉!正经的朝廷命官!听说还在金銮殿上被皇帝老子亲口夸奖过!你可是咱们这帮兄弟里独一份的光宗耀祖了!怎么……怎么还主动要搅和进这摊见不得光的浑水里来了?还让我查那要命的‘鹰爪’印记?那玩意儿,沾上了可是要掉脑袋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不解,也带着担忧。
云逸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七哥,你在京城混了这些年,又在风信阁这等地方,消息灵通。
可知道这‘鹰爪’印记,背后可能牵扯到哪些人?或者说,最近京城里,关于军械流动,特别是制式军弩这一块,有什么不寻常的风声?”
赵小七闻言,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习惯性地、极其警惕地四下看了看,仿佛黑暗中也藏着耳朵,这才把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成了气声:“逸哥儿,咱们兄弟不说外话,这事儿,可真不简单。那‘鹰爪’印记,我隐约听阁里一些老人提起过,但以我的层级,根本接触不到核心。风信阁内部对这类涉及军国重器、可能直通朝堂顶尖大佬的生意,管控得极严,口风也紧得像糊了十层浆糊。我只模模糊糊听说过,能用这种印记,并且能让阁里上层都讳莫如深的,来头绝对小不了,很可能……很可能直接牵扯到兵部里头手握实权的人物,甚至……”他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隐晦地朝皇城的大致方向指了指,意味不言而喻,“……更高层的人物。”
“至于风声,”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继续道,“最近这半年,确实有点怪。往常黑市上流出的军械,多是些各地卫所淘汰下来的旧货,或者是一些军将私下倒腾的零碎部件,不成气候。但最近几个月,偶尔会出现那么几批货,成色极新,保养得跟刚出库房似的,甚至就是最新的制式装备,数量不大,但品质高得吓人。而且出手也极其谨慎,交易链条拉得很长,都是通过好几层互不相识的中间人周转,根本摸不到源头,也查不清最终的买家。更要命的是,这帮人要价高得离谱,简直是在抢钱,可偏偏就有人愿意买,还都是些神秘得很、查不到根脚的主。”
“有没有可能是……直接从将作监或者其下属官署流出来的新货?”云逸试探着问,抛出了白天在档案中捕捉到的关键线索——将作监右校署。
赵小七眼中精光一闪,如同黑暗中划过的火柴:“将作监?逸哥儿,你……你是不是在兵部查到什么了?”他没有否认,反而急切地追问,这态度本身就让云逸心中有了七八分的把握。看来,将作监这条线,并非空穴来风。
“只是看到一些陈年旧档,有些地方对不上,胡乱猜测而已。”云逸没有透露具体的档案细节和吴德明这个名字,转而问道,“七哥,你在风信阁,人面广,能不能再想办法,帮我仔细查一查一个叫‘吴德明’的人?是兵部武选司的一个老书吏,看起来……颇为安逸。”
“吴德明?”赵小七皱着眉头,在记忆里仔细搜刮了一遍,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一个书吏……按理说,不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