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竖起了块松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守心会”三个大字,旁边画满了融雪草与忘忧花,还有个咧着嘴笑的太阳,阳光画得像团乱糟糟的金线。
灵泉边的融雪草已长得半尺高,叶片间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花苞。林澈将从幽冥渊带来的花籽撒在泉边,黑褐色的小颗粒落在湿润的泥土里,转眼就被泉眼渗出的水流埋住。林岳蹲在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松土,枯枝般的手指握着木锄,动作生涩得像个初学的孩子,眼神却格外认真,仿佛在栽种什么稀世珍宝。
水伶月站在不远处,冰魄玉悬在掌心,柔和的蓝光缓缓扫过花田,像是在为新播的种子祝福。蓝光过处,几株刚发芽的忘忧花轻轻摇曳,像是在回应她的心意。
夕阳西下时,李长老带着各门派的使者来了。他们走过开满忘忧花的小径,踩着松软的泥土,看着灵泉边忙碌的身影,看着木牌上那团乱糟糟的金线太阳,忽然觉得,这场迟到了三百年的“守心会”,开得正是时候。
晚风拂过花田,带来融雪草的清香与灵泉的湿润。林澈望着天边的晚霞,腕间的光链与母亲的玉戒轻轻相触,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说:你看,花开了,人来了,约定都在呢。远处,小远正拉着林岳看他画的新符,林岳的笑声混着风声传来,像陈年的冰终于化成了绕指的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