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古战场遗址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去,就被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惊醒。这片蓝星仅存的汉代战场遗址,地表还散落着带绳纹的汉代瓦片,河道遗迹里的淤泥中,偶尔能挖出锈蚀的青铜箭镞——苏澈带着一支“混搭”团队站在这里,身后跟着历史顾问团的王教授(手里捧着《水经注》复刻本)、道具组组长老郑(背着测量仪)、维塔数码的特效总监马克(扛着3d扫描仪),还有瓷坊老师傅的徒弟(拎着一篮汉代纹饰样本),他们要在这里完成《三国》电视剧“赤壁之战”场景还原的关键一步。
“根据《三国志·吴书》记载,赤壁之战的主战场在‘乌林、赤壁间’,也就是现在这片遗址的范围。”王教授蹲下身,指着地面的绳纹瓦片,“这些瓦片的形制是‘汉代筒瓦’,和文献里‘吴军大营用瓦’的记载吻合。但两千多年来,长江河道改道了三次,现在我们看到的河道,比汉代时窄了200米,水深也浅了3米——要是按现在的河道拍,就错了。”
苏澈点点头,打开系统界面,调出“3d建模”功能。之前兑换维塔数码时,系统同步解锁了“历史场景复原模块”,只要输入遗址的地质数据、文献记载、考古报告,就能生成1:1的古代场景模型。他将王教授提供的“汉代江夏河道数据”(宽度1200米,平均水深8米)、考古队测出的“河床坡度”(15度)输入系统,再叠加《水经注》里“江水东流,经赤壁北”的流向描述,淡蓝色的光膜瞬间在遗址上空展开,一个立体的汉代河道模型缓缓浮现——河道里的水流速度(每秒1.2米)、岸边的芦苇分布(按汉代“云梦泽植被”记载)、甚至水底的泥沙沉积层,都清晰可见。
“我的天!这比我们用卫星地图做的罗马战场模型还精准!”马克举着3d扫描仪,对着光膜里的模型惊叹,“你看这个水流的漩涡模拟,连‘弯道环流’的效应都考虑到了——汉代的战船在这样的河道里航行,船身会自然向内侧倾斜,我们做特效时就能精准还原这个细节,而不是让船直挺挺地走。”
王教授补充道:“还有风向!《三国志》里说赤壁之战时‘东南风急’,我们查了汉代的气候资料,当时江夏地区冬季的东南风平均风速每秒5米,阵风可达8米——这个数据要同步给特效团队,火攻时的火焰方向、烟雾扩散速度,都要符合这个风速,不能像有些剧那样,风往哪吹全看镜头需要。”
接下来的一周,团队把“办公室”搬到了遗址旁的临时帐篷里。白天,他们用系统3d模型对比实地遗址,测量汉代河道与现代河道的差异,标记出“吴军水营”“曹军战船停泊区”的精确位置;晚上,历史顾问团和特效团队围在一起,对着模型讨论“火攻战术”的细节——比如黄盖的“火船”要从哪个角度切入,才能顺着东南风和水流,最快接近曹军战船;曹军的“连环船”用什么材质的铁链连接(根据考古发现,汉代军用铁链多为“铸铁链,环径五寸”),燃烧时铁链会多久熔断。
最耗心力的,是1:1汉代战船的搭建。道具组组长老郑带着团队,从南方深山里找来了直径1.5米的老桐木——汉代造船多用桐木,因为“桐木轻且耐腐”,和《释名·释船》里“船,循也,循水而行也,用桐木者,因桐木浮也”的记载完全吻合。搭建时,他们没有用一颗现代钉子,而是完全采用汉代的“榫卯结构”,连船板之间的缝隙,都用“麻丝+桐油+石灰”的混合物填充——这是从汉代船棺遗址里复原的“封缝工艺”,能确保战船在水里不漏水。
“你们连船锚都要还原汉代形制?”马克看着道具组打造的“四爪铁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锚爪上的纹饰——那是根据汉代“铜锚纹饰”复刻的云纹,不是为了好看,而是“汉代工匠认为云纹能‘镇水’,是军用船锚的标准纹饰”。老郑笑着递给他一把汉代船桨的复制品:“这桨长3.2米,桨叶宽0.4米,是按《汉书·食货志》里‘大桨长三丈,小桨长二丈’的比例缩小(汉代一丈约2.31米),演员划桨时的力度、频率,都要按这个尺寸来练,不然拍出来就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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