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插进焦黑的地面,白嫩的手被碎石划得全是血道子,却顾不上擦,只是盯着根系疯狂蔓延的花茎,嘴里念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咒语。那些根须钻进地板缝隙,像无数条绿色的电线,“滋滋”地冒着荧光,连接着每一个残存的信号源。
“地脉通讯连上了!”沈清棠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吓人。她知道,这是林默教她的“植物联网”——用花卉根系连接城市地下通讯光缆,就算所有设备都被毁,也能搭起临时信号桥,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小音的尖叫紧跟着炸响:“检测到‘夜烬’发射源!在城市之眼塔顶!”她的手指在破电脑上翻飞,屏幕里全是跳动的乱码,“他们要在三分钟内激活全球静默者!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陈副队!”苏晚抓起通讯器,眼泪砸在按键上,却用最狠的语气吼道,“把塔底所有通道给我封死!一个人都不许放上去!”她低头看了眼林默毫无血色的脸,突然扯下他脖子上的铜扣碎片,蘸着他的血抹在U盘上——这是老解留下的反向锁密钥,现在,她要拿林默的命当火种,点燃整个城市的反抗。
“这次,用你的命,换他们的光。”她把U盘狠狠插进改装过的信号发射器,手指在启动键上悬了三秒。这三秒里,她想起第一次见林默时,他蹲在剧本杀店门口擦玻璃,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后颈,那里有个淡粉色的小疤。她当时就想,这保洁员怎么像块没打磨的玉,灰头土脸的,可里头透着光呢。
意识深处的林默正撞进老解的残影里。老解还是那身皱巴巴的工装,胸口的匕首不见了,只留个血洞,像一朵开败的花。“夜烬不是毁灭。”他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断断续续,“是重置。楚昭他们要抹掉所有‘不纯净’的记忆,用静默者造一批听话的‘新人类’,永远掌控这座城。”
“去他妈的新人类!”林默的意识体在数据流里暴涨,那些关于名字的记忆信号烧得更旺了,“我要烧了他们的神坛!”他想起小音说发射源在城市之眼塔顶,想起苏晚在现实里插的U盘,突然咧嘴笑了,“末眼预判——给我锁死‘夜烬’的控制密钥!”
下一秒,那道记忆信号穿透层层数据流,像一把烧红的铁锥,“轰”地扎进城市之眼塔顶的主控台。现实中,小音的电脑屏幕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她尖叫着拍桌子:“信号劫持成功!现在发射波里……全是名字!全是他们最珍视的记忆!”
城市之眼塔顶的操作室里,楚昭正盯着倒计时狂笑。他擦了擦额头的血,手指已经按在自毁按钮上——只要炸了这栋楼,所有证据都会消失,那些愚蠢的市民只会以为是场意外,他还能卷土重来。可下一秒,耳机里突然响起嘈杂的人声,像潮水般涌进来:
“阿芳,该回家吃饭了,我炖了你爱喝的排骨汤。”
“乐乐,妈妈在幼儿园门口等你,给你带了草莓蛋糕。”
“老头子,床底下的存折我藏在第三块砖下头,你可别弄丢了。”
“晚晚,爸爸的警徽在书房抽屉最里层,你要替我保管好,做个正直的人。”
楚昭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猛地扯下耳机,可那些声音像附了身一样,从通风口、地板缝、每一粒空气里钻出来,钻进他的耳朵,刻进他的神经。整座城市的静默者同时捂住耳朵,脖子上的控制环疯狂闪烁,数据流在他们眼底崩解成碎片,那些被封存的记忆、被抹去的名字,正以不可阻挡的力量苏醒。
b7层废墟外,陈副队举着枪的手在发抖。他面前站着三百多个静默者,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正涌出泪水,那是记忆复苏的证明。人群最前面的年轻女人突然跪了下来,控制环“咔”地裂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叫赵卫东。”她抬头,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我女儿今天满三岁,我要回家给她买蛋糕!”
人群像被投了石子的湖面,涟漪从赵卫东开始扩散。“我叫王建国,我老伴还在医院等我送鸡汤!”“我叫李淑芬,我孙子说今天要吃我包的饺子!”此起彼伏的名字像潮水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