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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男人脸色惨白,眼下泛着青黑,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点。林默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脸,试图驱散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水流撞击瓷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慌忙关掉龙头。
不能用水了。他看着水箱上的水位线,突然意识到,自来水也可能随时停掉。
回到卧室,林默蜷缩在物资堆成的堡垒里,把消防斧抱在怀里。黑暗中,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冰箱制冷的嗡鸣,窗外偶尔传来的嘶吼,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睡着。梦里又回到了张婶家,满地的血,张婶扑过来的脸,斧头挥下去的瞬间……他猛地惊醒,冷汗涔涔,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客厅的老式座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林默瞬间捂住钟摆,心脏狂跳——这个声音,在末世里和呼救没区别。
几乎是同时,楼道里再次响起拖沓的脚步声,而且比上次更近,更密集。
这一次,它们没有离开。
抓挠声、撞击声、嘶吼声,从门外汹涌而来,像涨潮的海水,一点点淹没这间小小的屋子。林默握紧消防斧,盯着被撞击得不断摇晃的门板,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