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经用!”
这时,单孤刀笑着从廊下走来,语气温和带着些许调侃:“师弟,这又是断的第几把剑了?”
李相夷将断剑随手一扔,无奈道:“除了师父给的少师,一直没挑着一把趁手的。”
单孤刀闻言,脸上笑意更深,他从身后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匣,递到李相夷面前:“那试试这把如何?”
李相夷眼睛一亮,接过匣子打开。只见匣内红绸衬底上,盘绕着一柄寒光内敛的软剑,剑身柔韧,如同蛰伏的银蛇。
“软剑?”
李相夷有些新奇地握住剑柄,内力微吐,那盘绕的剑身瞬间应声弹开,挺直如尺,发出细微的嗡鸣,剑锋在日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泽。
单孤刀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笑道:“你内力猛劲刚烈,寻常长剑难以承受,这柄软剑刚柔并济,或许正适合你。”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兄长般的关怀,“再过几日就是你十八岁生辰了,师兄便将这剑,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你。”
李相夷心中感动,挥动软剑舞了几个招式,只觉得如臂使指,顺畅无比,不由得赞道:“果然好剑!轻重、韧性都恰到好处!”
单孤刀看着他欣喜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掩去,温言道:“此剑柔韧非凡,出鞘必饮血,可谓刎颈之剑,战无不胜。”
李相夷闻言,朗声一笑,意气风发:“刎颈?好!既是师兄所赠,寓意‘刎颈之交’,同生死、共患难!那我以后,便叫它‘刎颈’剑吧!”
往昔温情脉脉的画面与眼前冰冷残酷的真相交织碰撞,那句“刎颈之交,同生死、共患难”仿佛成了最辛辣的讽刺。
李莲花猛地闭上眼,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
他再睁开眼时,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痛楚与一片荒芜的空洞。他喃喃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破碎的质问:
“他……当真……就这么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