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了上去。
侧门外是一条通往办公区的走廊。女人已经等在那里,示意陈沦跟上。她没有去地下室,而是推开一扇标着“设备维护中”的门,里面是通往穹顶观测台的螺旋铁梯。
“为什么不是地下室?”陈沦低声问。
“声东击西。”女人头也不回,快速上梯,“清洁工最喜欢地下室那种封闭空间。天文台视野开阔,他们不好布置。”
铁梯顶端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女人用磁卡刷开,里面是圆形的观测台,中央是一台老式折射望远镜,周围是一圈控制台和显示器。窗户被厚厚的遮光帘挡住,只有几盏应急灯提供照明。
女人锁上门,这才转身面对陈沦,伸出手:“莉娜。协会的外勤记录员,墨菲斯的学徒。”
陈沦没有握手:“墨菲斯发生了什么?”
“他被协会内部调查组暂时限制了。”莉娜收回手,表情严肃,“因为擅自接触你。协会的第一准则是‘隐蔽’,墨菲斯带你去看锚点,已经越界了。更糟的是,你的存在现在被多方注意到了——包括清洁工。”
“清洁工到底是什么?”
“一群认为‘门缝’就该被彻底焊死的人。”莉娜走到控制台前,启动了一台看似老旧的磁带录音机,但发出的却是白噪音,“他们认为任何与门相关的异常,包括被动感染者,都应该被‘清理’以保证现实纯净。手段比较极端。你楼下那辆车就是他们的先遣观察员。”
录音机的白噪音开始有节奏地波动。莉娜调整着旋钮:“协会不赞同他们的做法,但也无权阻止。我们是记录者,不是执法者。但墨菲斯认为你的情况特殊——你是近百年来第一个在与高浓度错影接触后、不仅没疯还能与锚点共鸣的个体。他觉得你可能是一个‘钥匙’。”
“什么钥匙?”
“不知道。”莉娜坦诚地说,“墨菲斯在协会档案馆最古老的卷宗里找到一个模糊的记载:在门最初被发现的年代,似乎存在过一批‘共鸣者’,他们能稳定门缝的波动,甚至可能有限度地引导过滤。但所有关于共鸣者的记录都残缺不全,像是被刻意抹去过。墨菲斯怀疑,协会本身可能就是在共鸣者消失后成立的替代组织。”
白噪音的波动逐渐形成一个稳定的频率。莉娜调出一台显示频谱的示波器,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图案——齿轮的轮廓。
“我在尝试捕捉你身上的共鸣特征。”莉娜盯着屏幕,“墨菲斯延迟前给了我你公寓的大致坐标和基础频率。你看——”
示波器上的齿轮图案在缓慢旋转,但边缘有些模糊,像是信号不稳定。
“你的共鸣还不完整,或者说,被什么东西‘干扰’了。”莉娜皱眉,“像是……有一层屏障,或者另一种频率覆盖在你的共鸣特征上。”
陈沦想起自己主动探查门时引发的剧痛和逆向旋转的齿轮幻象。“主动感知会引发反噬。像是一种防御机制。”
“不一定是防御机制。”莉娜调出另一组数据,是城市不同地点锚点的历史波动记录,“看这些时间点,都是锚点发生轻微异常波动的时候。波动特征和覆盖在你共鸣上的干扰频率有相似之处。更像是……某种‘标记’。”
她转向陈沦,眼神凝重:“你可能在被门‘标记’。这不是好事。古老记载中,被门标记的东西,最终都会被吸入门内——无论是物质、能量,还是意识。”
观测台内陷入沉默,只有白噪音和示波器光点扫描的滋滋声。
就在这时,陈沦的太阳穴猛地一跳!那种时间被拉长的感觉再次袭来,但这一次更强烈,持续了整整两秒!在这被拉长的主观时间里,他清晰地“听”到了:
铁梯上,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三层之下。不止一个人。
还有,观测台外部穹顶上,某种金属物体被吸附的细微响动。
“他们来了。”陈沦的声音因为时间感知错乱而有些飘忽,“上下都有。”
莉娜脸色一变,迅速关闭所有设备,从控制台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