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身体,声音带着少有的果断:
“第一,即刻以‘大明山东镇守使、临国公刘’之名,发出布告。
痛斥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弑君卖国之罪!
揭露洪承畴献‘招抚’毒计、瓦解汉地之奸谋!
宣告我部誓死抗虏、保境安民之志!
布告要遍贴山东各府县,更要设法传往河南、江淮等地!”
“第二,派精干使者,即刻启程,走海路,秘密联络山东各地官员义士,陈说利害,邀其共举义旗,互为声援。山东抗虏,必须拧成一股绳!”
“第三,给李自成陛下……写封信。”
刘体纯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声音低沉下来:“以私人名义。告诉他,北京三日之诺已践。
如今清虏势大,招抚毒计瓦解四方,望陛下务必小心左良玉,警惕降将反复。若……若事不可为,可设法东来山东。
我刘体纯,在山东等他。
信要快,走最隐秘的渠道。”
命令下达,整个沧州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布告的刻板声、信使备马的嘶鸣声、船厂打造战船的号子声、新军操练的喊杀声……汇成一曲充满生机与抗争的交响。
而与此同时,在北京那座刚刚更换了主人的紫禁城内,一封来自山东沧州、措辞激烈、直斥吴三桂与洪承畴的布告抄本,被小心翼翼地呈送到了多尔衮的案头。
一同送来的,还有探子关于沧州刘部整军、造船、联络各地人员的密报。
多尔衮看着布告上那“弑君卖国”、“汉奸毒计”、“誓死抗虏”等刺目字眼,又看了看密报中刘体纯那有条不紊、扎根山东的举动,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猛地将布告拍在桌上,眼中杀机四溢。
“刘体纯……好一个刘体纯!”多尔衮的声音如同寒冰。
“招抚?哼!看来对付这等冥顽不灵、又深谙火器之利的硬骨头,还得靠这个!”
他抽出了腰间象征着生杀大权的佩刀,刀锋在烛光下闪烁着刺骨的寒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