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诏真伪,是非曲直,自有青史公论。告辞!”
说罢,袁继咸不再多言,抱拳一礼,转身带着亲随,毅然决然地走下帅船,乘小舟返回九江城。
左良玉望着袁继咸决绝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知道,言语已经无法动摇这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最后一丝“名正言顺”的遮羞布也被撕下,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武力。
“尼玛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让你知道一下本候大军的厉害!”
左良玉心里骂了一句,随即喊道:“传令!攻城!”
回到九江城的袁继咸,心如刀绞。他知道,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左良玉已经不顾一切了。
没有其它的选择,他立刻召集众将,下达死命令:
“左良玉狼子野心,所谓密诏纯属伪造!其意不在清君侧,而在谋反夺权!九江乃南京屏障,万不容失!
各部谨守城池,没有本督将令,任何人不得开城!敢言降者,斩!敢懈怠者,斩!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九江守军多为袁继咸旧部,素服其忠义,闻令皆抱必死之心,加固城防,严阵以待。
九江城头,弥漫着一股悲壮的气氛。
面对左良玉几十万大军,人人都知道结局如何。
然而,左良玉的毒手早已悄然伸入城中。
暗中收买了袁继咸部将——九江副将张世勋。张世勋此人,贪婪怕死,对袁继咸的严苛早有怨言,更垂涎左良玉许诺的“破城首功”和“泼天富贵”。
当夜,月黑风高。
左良玉大军已兵临城下,将九江围得水泄不通。战鼓擂动,号角长鸣,开始了试探性的佯攻,吸引守军注意力。
子夜时分,城内突变陡生!
张世勋率领其亲信心腹,在城中多处要害——粮仓、草料场、靠近城门和军营的民房区,同时纵火。
湿润的春季,春风轻拂。火借风势,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冲天的火光将九江城照得如同白昼!
“走水了!粮仓着火了!”
“草料场也烧起来了!快救火啊!”
“东门附近民房起火!火势太大,挡不住了!”
凄厉的呼喊声、百姓的哭嚎声、房屋倒塌的轰鸣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
城内守军猝不及防,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救火?还是守城?军令不明,人心惶惶!
袁继咸闻讯大惊,冲出都督府,看着四面八方的冲天烈焰,目眦欲裂,嘶哑着喉咙吼道:“张世勋!奸贼误我!”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内应作乱,急令亲兵:“快!传令各门守将,死守岗位!勿乱!此乃奸细纵火乱我军心!凡擅离岗位者,格杀勿论!”
然而,已经晚了!
就在守军被大火搅得心神不宁、阵脚大乱之际,被张世勋收买的城门军官,趁着混乱,悍然劈开了九江城东便门的门栓。
几声巨响过后,城门洞开。
“城门开了!杀啊!”
早已埋伏在城外的左军精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发出震天的呐喊,潮水般涌向打开的城门。
“挡住!挡住他们!”
有忠于袁继咸的将领拼命呼喊着,一群士兵目操起刀枪,自发地扑向缺口,与涌入的左军展开惨烈的白刃战!
狭窄的城门洞瞬间成了血肉磨坊。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杀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
守军虽拼死抵抗,但腹背受敌,人数劣势,渐渐不支。
城内更是乱成一锅粥。
张世勋的叛军与涌入的左军汇合,如同打开了地狱之门。他们不再区分军民,见人就杀,见财就抢,见屋就烧!昔日繁华的九江街道,瞬间沦为修罗场。
一群士兵踹开民宅,将惊恐的百姓拖出,抢夺财物,稍有反抗便是一刀。
又一群士兵抓来两个妇女,直接摁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