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色泽,鼎身的裂纹里似乎镶嵌着点点星辉,给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鼎盖,一股陈旧的土腥味顿时扑面而来,仿佛这鼎已经被封存了万年之久,宛如一座古墓被重新开启。
姜明镜毫不迟疑地将那团紫雾随手抛入鼎中,然后又从衣袖中拈出了一点息壤。这息壤仅有黄豆大小,但当它离开姜明镜的指尖时,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瞬间膨胀成了拳头大小。
息壤的颜色呈现出一种金褐色,散发着潮湿的芬芳,仿佛是初春的第一抔雨土,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借土化形。”他低叱,声音仍带着倦懒,却如律令。
息壤如同流星一般坠入鼎中,与那紫色的雾气骤然相遇,瞬间发出“滋——”的一声,仿佛滚烫的水滴落入了沸腾的油锅中。鼎内突然掀起一阵猛烈的旋风,风眼呈现出深邃的紫色,而边缘则卷起了土黄色的气流。
姜明镜站在鼎前,双手并指如剑,在空中隔空勾画。他的动作优雅而灵动,仿佛在弹奏一曲美妙的琴弦。随着他的指法,旋风中的土粒开始自下而上地攀爬、凝聚,逐渐形成了四肢和头颅。
这个泥人只有巴掌大小,轮廓粗糙,就像是一个孩童第一次尝试捏制的泥人一般。然而,在姜明镜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一道紫色的闪电骤然劈在了泥人的天灵盖上。
泥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眶中闪烁着两粒紫色的晶体,而它的嘴巴仅仅是一道裂缝。当它张开嘴巴时,发出了“叽——”的一声尖锐叫声,那声音如同雏鸟被踩到尾巴时的惊叫一般,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土偶扑向鼎沿,短腿蹦跳,却爬不出来,急得“叽叽”更尖。姜明镜曲指敲它脑袋,“咚”,脆亮。
“孽畜,”他懒声问,“能送他回去么?”
土偶抱头,紫晶眼滴溜溜转,先点头,又叉腰,裂缝嘴吐出奶声奶气的调子:“哼,我凭什么帮?”尾音拖得老长,像被宠坏的孩童。
姜明镜轻叹,指尖一弹,袖口滑落两缕残光——一截碎裂的玉盘、半片焦黑羽毛,皆散着与紫雾同源却更古老的气息。“瞧见没?它们也曾嘴硬。”他语声温吞,却带森冷,“如今拼在我识海里,日夜求死不得。你要不要也进去凑个数?”
土偶的紫晶眼瞬间瞪大,裂缝嘴角抽搐,它“咕咚”坐回鼎底,抱着脑袋哼哼唧唧:“好嘛好嘛,我试就是……凶什么凶。”
它缓缓地从鼎口爬出,动作有些笨拙,仿佛这对它来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它的短手指在空中轻轻划动着,仿佛在描绘着一幅看不见的画卷。随着它的动作,一道指甲盖大小的法阵逐渐展开,宛如一个由紫晶拼成的万花筒,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青年站在一旁,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那轰鸣声在他的耳畔回荡,那是血液在血管中奔腾的声音,如此清晰,如此震撼。
然而,就在土偶划拉了半天之后,它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仿佛失去了兴趣一般。它转过身去,背对着青年,两只短手则像孩子般背在身后。接着,一个闷闷的声音从它的身体里传出:“你这肉身啊,早就烂得不成样子啦,坟头草都已经有三米高了,我可没办法把你接回来哟。”
“那就带我魂穿,随便哪具刚死的肉身——”青年急切开口,嗓子干裂。
土偶摇头,紫晶眼偷瞄他,“跨界捞魂要定位,你原世界的天道因为被我们系统送走的人太多了现在把我们当病毒,防火墙厚得能挡化神雷劫,我这种小菜鸡根本钻不动。”
“借胎还魂?夺舍胎儿?”姜明镜倚在鼎旁,懒懒补充。
“也不行呀,”土偶跺脚,泥巴屑簌簌掉,“胎儿魂源与母胎绑死,我撕不开,撕开了也合不上,会一尸两命——天道直接劈我,我看着很像是会去送死的样子嘛。”
青年攥紧拳,指节泛白,像雪下压折的枯枝。他忽然想起什么,颤声问:“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