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先给三师姐擦洗换药吧,她爱干净…”她始终记得沈婉儿的习惯。
在一位妇人的帮助下,胡馨儿小心翼翼地解开沈婉儿身上那脏污的衣衫。当看到她白皙瘦弱的身体上,那一道道被树枝岩石划出的血痕、以及几处被杀手内力震出的青紫色淤伤时,胡馨儿的眼圈又红了。她拿起温热的布巾,极其轻柔地为沈婉儿擦拭身体,避开伤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一位妇人看到沈婉儿肩膀上那处被弩箭划破、已经凝结的伤口,连忙拿出那罐“止血生肌膏”,用木片挑了一些,轻轻涂抹上去。药膏呈褐色,带着淡淡的清凉香气。
擦拭干净,换上一套虽然粗布、却干净柔软的衣裙后,沈婉儿即使在睡梦中,紧蹙的眉头似乎也舒展了一些,呼吸变得更加平稳。
接着,几位妇人又帮着胡馨儿,依次为周晚晴、秦海燕擦拭换衣。看到周晚晴手臂和肩背上那狰狞的伤口,以及秦海燕身上多处淤青和内力冲击的痕迹,妇人们又是一阵唏嘘叹息,动作更加轻柔。
轮到林若雪和杨彩云时,则更加困难。她们伤势太重,不能轻易移动。阿木勒爷爷亲自过来指导,只在必要处简单擦拭,并未给她们更换全部衣物,以免牵动伤口。
最后,胡馨儿自己也就着热水,简单清洗了一下脸上的血污和尘土,换上了一套略显宽大、但干净舒适的粗布衣裙。清清爽爽的感觉,让她仿佛也卸下了一些沉重的负担。
做完这一切,几位妇人将换下的脏衣服和用过的污水收拾好,准备带走清洗。
石大嫂看着焕然一新的几位姑娘(虽然大多依旧昏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对胡馨儿道:“小妹妹,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养伤。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寨子里别的不多,一口吃的、一把草药还是有的。”
胡馨儿心中充满了感激,她再次郑重地向几位妇人行礼:“…谢谢…谢谢各位大娘婶婶…你们的恩情…我们…我们一定铭记在心…”
石大嫂摆摆手,笑道:“傻孩子,说这些做什么。这世道,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咱们磐石寨的人,别的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还有点良心。”
这时,之前那个叫春妮的年轻妇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兽骨打磨而成的哨子,递给胡馨儿:“小妹妹,这个给你。”
胡馨儿接过哨子,只见这哨子做工粗糙,却被打磨得十分光滑,上面还刻着一些简单的花纹。
春妮解释道:“这是‘穿云哨’,是我们寨子用来在山里互相联络用的。声音又尖又亮,能传很远。以后你们要是遇到什么急事,或者需要帮忙,就在这附近吹响它,只要是我们寨子的人听到,一定会赶过来帮忙!”
石大嫂也点头道:“对,收下吧。也算是个念想。以后…万一再遇到那些杀千刀的,也能多个求救的路子。”
握着手中那枚小小的、却沉甸甸的骨哨,听着妇人们朴实却无比真诚的话语,胡馨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连日来的恐惧、悲伤、疲惫、绝望…种种情绪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不是一个人在与那可怕的敌人抗争。在这些质朴的山民身上,她看到了人性中最宝贵的善良和勇气,感受到了一种超越血缘的温暖和支撑。
“…谢谢…谢谢你们…”她哽咽着,泣不成声,只能不断地重复着感谢的话。
几位妇人见她哭了,连忙上前安慰。
“好孩子,别哭别哭,都过去了…”
“没事了,到了这里就安全了…”
“真是造孽哦,看把这孩子吓的…”
安抚了好一会儿,胡馨儿才渐渐止住哭泣。石大嫂等人见天色渐晚,便嘱咐她好好休息,带着东西离开了药屋。
屋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夕阳的余晖将窗户染成了橘红色。
胡馨儿小心地将那枚“穿云哨”贴身收好,感觉它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的心安定踏实了许多。
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