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几位师姐身边,仔细地为她们掖好被角。看着沈婉儿、周晚晴、秦海燕呼吸平稳,脸色似乎也恢复了一丝血色;看着林若雪和杨彩云虽然依旧气息微弱,但至少没有再恶化…希望,如同窗外那抹夕阳,虽然即将落下,却预示着明天的到来。
阿木勒爷爷不知何时又装了一袋烟,默默地抽着,看着胡馨儿的举动,昏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丫头,”他忽然开口,“去里屋那个褐色柜子最下面一层,左边那个小抽屉里,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胡馨儿一愣,依言走进里屋,打开抽屉,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小巧的、用软木塞塞住的竹筒。她拿起竹筒,回到外屋,递给阿木勒爷爷。
阿木勒爷爷拔掉木塞,从里面倒出几粒黄豆大小、黑乎乎、散发着奇异腥气的药丸,递给她一粒:“把这个,喂给你背上中箭的那个师姐(杨彩云)。每隔六个时辰喂一粒。这是我用‘碧血蝎’的毒囊混合几种解毒草炼制的‘以毒攻毒’的丸子,药性很猛,但或许能刺激她自身的生机,对抗那些深入骨髓的神经毒素。能不能起作用,就看她的命够不够硬了。”
胡馨儿闻言,心中又是一紧,但看到阿木勒爷爷那郑重的神色,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药丸,走到杨彩云身边,费力地撬开她的牙关,将药丸放入她舌下,希望它能慢慢融化吸收。
做完这一切,疲惫再次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她不敢再睡,强打着精神,守在师姐们身边。
夜幕缓缓降临,寨子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炊烟袅袅,空气中飘来了晚饭的香气。偶尔还能听到归家的猎户粗犷的笑骂声,以及妇人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吆喝声。
这一切,充满了平凡而真实的烟火气息,与她们这些日子所经历的血腥、杀戮、逃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胡馨儿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片被夜幕笼罩、却透着温暖灯光的山谷,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师姐们伤势的担忧,有对引开追兵、生死未卜的五师姐和六师姐的思念与牵挂,更有对磐石寨这些善良山民深深的感激。
这份恩情,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是石峰。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是留给阿木勒爷爷和胡馨儿的晚饭。
“阿木勒爷爷,小丫头,吃饭了。”石峰将食盒放在桌上,看了看屋内的情形,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她们…”
阿木勒爷爷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急不得。”
石峰叹了口气,对胡馨儿道:“小丫头,你也别太担心了。阿木勒爷爷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大夫,他肯定有办法的。你先顾好自己,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你师姐们。”
胡馨儿点点头,低声道:“…谢谢石大叔。”
石峰摆摆手,又对阿木勒爷爷道:“寨子周围我都加派了人手,您老放心。绝对不让一只可疑的苍蝇飞进来。”
阿木勒爷爷“嗯”了一声。
石峰又站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拍了拍胡馨儿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胡馨儿打开食盒,里面是简单的饭菜,但她吃得很认真。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体力。
夜深了。寨子里的灯火陆续熄灭,只剩下零星的几盏,如同守夜人的眼睛。万籁俱寂,只有不知名的虫鸣偶尔响起。
阿木勒爷爷年纪大了,熬不住,已经去里屋歇下了。
胡馨儿依旧强撑着守夜。她不敢有丝毫松懈,感知力始终维持着。虽然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精神却因为白日的休息和食物的补充,以及那份沉甸甸的恩情和责任感,而勉强支撑着。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静静地流淌进来。
她走到每一位师姐身边,借着月光,仔细地查看她们的情况。
沈婉儿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脸上的苍白似乎褪去了一些。
周晚晴偶尔会无意识地蹙一下眉头,仿佛在梦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