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土屋门口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个破旧的木牌,上面似乎曾刻有字迹,但早已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店”字。
这似乎就是石峰所说的“残碑店”得名的那间客栈了。看来,并非完全荒废,竟还有人居住。
客栈门口用枯树枝胡乱围了个小院,院里散乱地堆着些柴火和破瓦罐。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拴在院角的木桩上,正无精打采地嚼着干草。一切都透着一种穷困潦倒、苟延残喘的气息。
石峰示意众人在一段残墙后停下,他独自一人,猎叉倒提,悄无声息地摸到客栈窗外,舔湿手指,小心翼翼地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向内窥视。
只见屋内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光摇曳,勉强照亮了不大的空间。几张破旧的木桌东倒西歪,一个头发花白、驼着背、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的老头,正坐在柜台后打着瞌睡,手里还拿着一个破旧的旱烟袋。一个同样年老、头发稀疏、步履蹒跚的老婆婆,正拿着块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桌子。
看起来,就是一对在这荒芜之地苦苦挣扎谋生的普通老夫妇。
石峰仔细观察了片刻,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他退回残墙后,压低声音对众人道:“里面就一对老夫妻,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也许…是咱们多心了?那些追踪者可能真的被哑巴口甩掉了。”
众人闻言,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连续的高度紧张和逃亡,让每个人都渴望一个能遮风避雨、稍微安心休息的地方。
“走吧,进去看看。小心点就是。”沈婉儿道。
于是,石峰带头,阿莱持弓警戒在后,众人抬着担架,走进了那家破败的客栈小院。
脚步声惊动了柜台后的老头。他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深深皱纹、被风霜侵蚀得如同老树皮般的脸,眼神浑浊,带着一丝警惕和茫然:“谁…谁啊?”
石峰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老丈,我们是过路的,风大迷了路,看到这里有光,想来借个地方歇歇脚,讨碗热水喝。”他刻意隐去了七女的身份和伤情。
老头眯着昏花的老眼,打量了一下石峰和他身后看起来风尘仆仆、带着女眷(沈婉儿、周晚晴、胡馨儿都做了简单伪装)和行李(担架用粗布盖着)的众人,又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叹了口气:“这兵荒马乱的…唉…进来吧,地方破,别嫌弃。”他说话有些漏风,口齿不太清晰。
这时,那个老婆婆也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同样是一脸饱经风霜的愁苦模样,她看着众人,尤其是几个“女眷”,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低声道:“灶上…还有点热粥…我去给你们盛…”
“多谢婆婆。”沈婉儿连忙道谢,同时仔细观察着这对老夫妇。老头的手确实很粗糙,布满老茧,是常年干粗活的样子。老婆婆走路虽然蹒跚,但也符合她这个年纪的特征。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自然。
众人进了屋,顿时感到一股久违的暖意。屋子中央有一个土砌的灶台,里面烧着柴火,上面坐着一口大铁锅,正冒着丝丝热气,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说不清是米香还是别的什么味道。
石峰和阿莱小心地将担架放在墙角较为干燥的地方。沈婉儿立刻上前,揭开盖布,查看林若雪和秦海燕的情况。两人依旧昏迷,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难看。杨彩云勉强支撑着坐在一旁,闭目调息。
周晚晴和胡馨儿则帮忙将另一副担架也放好。
老婆婆端来了几碗热气腾腾的、看起来十分稀薄的米粥,放在桌上,又拿了一碟黑乎乎的、像是腌菜的东西。“没什么好东西…将就吃点吧…”她声音沙哑地说。
奔波了一天,众人早已饥肠辘辘。看着那热粥,虽然清汤寡水,但也勾起了食欲。
石峰道了声谢,却没有立刻动筷,而是看似随意地问道:“老丈,婆婆,这店就你们两位守着?这地方…不太平吧?”
老头吧嗒了一口早已熄灭的旱烟,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早就没人喽…儿子以前跑买卖,折在了外面…就剩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