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渔家女的粗布衣裙,用头巾包住头发,脸上也稍作修饰,掩盖了原本清丽的容貌。
“石大哥,若我明日此时仍未归来,你就带着五师姐立刻离开这里,按照大师姐之前的计划南下,绝不可迟疑!”沈婉儿郑重叮嘱。
石峰知道事态严重,重重点头:“沈姑娘,你放心!俺晓得厉害!你……你一定要小心!”
沈婉儿不再多言,她看了看依旧昏睡的杨彩云,咬了咬牙,转身走出窝棚。她来到岛边,解开了系在柳树下的小船缆绳,跳上船,拿起竹篙,向着那艘送来消息的乌篷船相反的方向,撑船离去。她需要绕一个大圈子,从另一个方向悄悄接近长亭镇。
……
昭南郡王府,侧门。
夜色已然降临。一辆运送夜香(粪便)的骡车,如同往常一样,在宵禁前缓缓驶到王府侧门。赶车的是个身形佝偻、满脸皱纹的老头,车上放着几个散发着异味的大木桶。
守门的护卫显然认识这老头和这辆车,只是随意地捂着鼻子挥了挥手,便放行了。这种污秽之物,通常都是由专门的人在天亮前运出城处理,护卫们巴不得它赶紧离开。
骡车吱吱呀呀地驶入王府,并未前往堆放垃圾的地方,而是拐进了一条极其偏僻、罕有人至的小径,最终停在了一处废弃的院落外。
赶车的老头跳下车,动作竟出乎意料的利落。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后,轻轻敲了敲院落那扇破旧的木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福伯那张苍老而凝重的脸露了出来。
“进来。”福伯低声道。
老头——实则是易容后的沈婉儿——迅速闪身而入。福伯立刻关上门,闩好。
院内杂草丛生,只有一间快要倒塌的厢房。福伯引着沈婉儿,并未进入厢房,而是走到院中一口枯井旁。他摸索着井沿某处,用力一按。
“嘎吱——”一声轻响,井壁的一块石头竟然向内缩进,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是向下延伸的石阶。
“跟我来。”福伯率先走了进去。沈婉儿毫不犹豫,紧随其后。
通道内阴暗潮湿,但空气流通尚可,显然另有通风口。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扇铁门。福伯取出钥匙打开铁门,门后是一间宽敞许多的石室。
石室内点着几盏油灯,光线昏黄。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木台,木台上,赫然躺着一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
“沈姑娘,辛苦你了。”福伯转过身,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后怕,“情况紧急,不得不以此等方式请你前来。”
“福伯不必客气。”沈婉儿走到木台前,目光落在白布上,“这就是……”
福伯沉重地点了点头,上前缓缓揭开了白布。
一具冰冷的、僵硬的男性尸体呈现在沈婉儿面前。尸体面容普通,毫无特色,仿佛丢入人海就再也找不出来,正是那种最标准的刺客长相。但引起沈婉儿注意的,是尸体左胸处那道致命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并且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尚未完全融化的冰晶!丝丝寒气正从伤口处不断散发出来。
正是“寒霜”剑气造成的特征!
“是无面。”福伯的声音干涩,“林女侠……在澄心斋下的密道中,亲手格杀了他。”
尽管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福伯证实,沈婉儿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大师姐竟然真的……击杀了一位“无面”级别的暗影卫顶尖杀手!这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她也瞬间明白了大师姐为何会“受重伤”。
“林师姐她……”沈婉儿急切地问道。
“林女侠被一位……神秘人所救,目前在安全的地方养伤,暂无性命之忧,姑娘不必过于担心。”福伯含糊地解释了一句,显然对“影”的存在也有所了解,但不愿多谈,“当务之急,是这具尸体。”
他指着无面的尸体:“暗影卫行事诡秘,成员身份极难确认。此人身上除了一把特制的乌金短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