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镇外的芦苇荡,在午后慵懒的阳光下,显得平静而祥和。水波荡漾,芦苇摇曳,偶尔有水鸟掠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然而,荒岛窝棚内的气氛,却与这外界的宁静格格不入,充满了焦灼与不安。
沈婉儿坐在窝棚门口,手中无意识地捻动着一根草药,目光却频频望向长亭镇的方向。她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大师姐林若雪进入王府后便再无消息传回。按照原定计划,无论成败,她都应该在昨日午夜前设法传递出信号。
是计划有变?还是……出了意外?
一想到王府内可能存在的重重杀机,尤其是那个被福伯提及、神秘莫测的“无面”,沈婉儿的心就忍不住揪紧。大师姐虽然武功高强,智谋过人,但毕竟孤身深入虎穴,又是在对方有所防备的情况下……
“沈姑娘,你别太担心了。”石峰蹲在一旁,用一块磨刀石打磨着他的猎刀,发出沙沙的声响,试图安慰道,“林姑娘本事大着呢,肯定没事!说不定是王府里事情多,一时脱不开身。”
话虽如此,但他自己眉宇间的忧虑却也难以掩饰。他负责外围策应,却连大师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种无力感让他十分烦躁。
窝棚内,杨彩云依旧在沉睡调息。她的脸色比前几天稍好一些,但内伤沉重,非一朝一夕能够恢复。此刻的她,根本无法提供任何助力。
就在这时,负责在岛边警戒的石峰突然低呼一声:“有人来了!”
沈婉儿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窝棚边缘,透过芦苇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远处水道上,一艘毫不起眼的小型乌篷船,正以一种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的路线,向着荒岛缓缓驶来。撑船的是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汉子,动作沉稳,不像普通渔夫。
船在距离荒岛尚有数十丈的地方停下。那撑船汉子并未上岸,而是从船上提起一个小巧的、用油布包裹的竹筒,奋力向岛上一掷!
竹筒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地落在了岸边松软的泥地上。
石峰立刻警惕地潜行过去,小心翼翼地捡起竹筒,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机关后,才拿回窝棚递给沈婉儿。
沈婉儿接过竹筒,入手微沉。她解开油布,打开竹筒的塞子,从里面倒出一个小巧的锦囊和一张折叠的纸条。
她先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工整却陌生:“林女侠安然,遇强敌,受重伤,现于安全处静养,勿念,勿寻。时机至,自会联系。王府福。”
是福伯传来的消息!沈婉儿心中稍定。至少确认了大师姐还活着,而且在一个“安全处”。但“遇强敌”、“受重伤”这几个字,依旧让她心头沉重。能让大师姐身受重伤的敌人,该是何等可怕?那个“无面”吗?
她打开那个锦囊,里面并非信件,而是一小撮细微的、几乎看不清的黑色粉末,以及一小块卷着的、带着暗褐色污迹的布料碎片。
沈婉儿是医道高手,她立刻认出那黑色粉末是某种极其罕见的矿物,常用于……验尸!而那块布料碎片上的污迹,虽然干涸,但她能嗅到一丝极淡的、混合着血腥与阴寒死寂的气息!
福伯送来这些东西是何意?难道……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沈婉儿脸色微变。她仔细嗅了嗅那布料上的气息,又用手指沾了一点黑色粉末,凑近鼻尖,再结合纸条上“遇强敌”的提示……
“大师姐……可能击杀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敌人!”沈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福伯需要我……验证某些东西!”
她立刻对石峰道:“石大哥,看好家,我可能要离开一下。”
“沈姑娘,你去哪儿?外面太危险了!”石峰急忙道。
“我必须去一趟王府。”沈婉儿语气坚决,“大师姐拼死换来的线索,绝不能浪费!福伯既然用这种方式联系,说明此事极其隐秘,我必须亲自去!”
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将那些黑色粉末和布料碎片小心收好。然后,她换上了一套不起眼的、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