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脆生生应道:“知道了,二师姐!”她虽然有些怕这恶劣的环境,但一想到肩负的任务,心中便又涌起一股勇气。
宋无双只是微微颔首,目光依旧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感知着周围的胡馨儿,忽然轻轻“咦”了一声,小巧的鼻子微微抽动了几下。
“二师姐,六师姐,”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你们闻到了吗?好像……有股怪味。”
秦海燕和宋无双闻言,立刻收敛心神,凝神感知。风沙的气息中,似乎真的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异味。那并非牲畜粪便或植物腐烂的寻常气味,而是一种……焦糊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铁锈般的腥气!
三人的脸色几乎同时凝重起来。
“下马!”秦海燕当机立断,低喝一声,率先勒住缰绳,矫健地翻身下马,同时将背后的“掠影”剑握在了手中。动作迅捷如豹,显示出极高的警惕性与战斗素养。
胡馨儿也连忙跟着滑下马背,小手不自觉地按住了腰间的“蝶梦”短剑。宋无双的动作稍慢,但同样沉稳地落地,解下了马鞍前的“破岳”剑,握在手中,宽厚的剑身即便包裹着布条,依然散发出一股沉凝的气势。
三人将马匹牵到路边一处稍能避风的土坡后面,拴好。秦海燕打了个手势,示意胡馨儿在前探路,她和宋无双一左一右,成品字形,小心翼翼地向着气味传来的方向——古道侧前方一片低矮的丘陵后方摸去。
胡馨儿将“蝶梦”轻功施展到极致,娇小的身影在起伏的沙丘和石块间灵动地穿梭,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她的感知被放大到极限,耳朵捕捉着风中传来的任何细微动静,鼻子分辨着那越来越清晰的焦糊与腥气。
越是靠近,那股不祥的气味就越是浓烈。
当三人悄无声息地潜上那片丘陵的制高点,借着几丛枯草的掩护向下望去时,眼前的景象,让即便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秦海燕和心志刚硬的宋无双,也瞬间瞳孔收缩,呼吸为之一滞!
丘陵下方,并非预想中的狄骑或者土匪,而是一片……废墟!
那原本应该是一个小小的、依靠古道和水源存在的村庄。几十间低矮的、用黄土夯筑而成的房屋,此刻大半已化为焦黑的断壁残垣,兀自冒着缕缕若有若无的青烟。一些烧得只剩下框架的房梁如同巨兽的骨骸,狰狞地指向天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焦糊味、烟火气,以及……那越来越清晰的、属于鲜血的甜腥气!
村庄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死寂得可怕。只有几只看不清品种的、羽毛肮脏的野狗,在废墟间低头嗅探着,偶尔发出几声压抑的低吠。一些散落的、被踩踏得不成样子的家什、陶罐碎片,以及……零星可见的、已经发黑凝固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何等惨烈的事情。
没有尸体。
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但在几处倒塌的土墙角落,以及那口已然干涸、井沿崩裂的水井旁,可以看到大滩大滩早已变成紫黑色的血污,以及一些……被野狗啃噬过、难以辨认的碎骨和残肢!
胡馨儿猛地捂住了嘴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小脸瞬间变得煞白,眼中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她虽然经历过厮杀,但如此近距离地目睹一个村落被彻底屠戮、毁灭后的惨状,还是第一次。那浓烈的死亡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宋无双握着“破岳”剑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那双刚烈的眸子里,瞬间布满了血丝,如同燃烧着两团地狱的火焰。磐石寨的惨状与眼前的景象重叠在一起,化作滔天的怒火与杀意,在她体内疯狂冲撞。她几乎要忍不住冲下去,将那些可能还潜伏在附近的刽子手碎尸万段!
就连性格最为豪迈豁达的秦海燕,此刻也是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她死死地盯着那片废墟,目光如同刀子般刮过每一处焦土和血污。她能从现场的痕迹判断出,这场屠杀发生的时间并不久,最多不超过两日。袭击者手段极其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