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杀人,而且纵火,甚至可能……带走了部分尸体,或者将尸体集中处理了。
“是北狄游骑……还是沙狼匪的余孽?”秦海燕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她蹲下身,仔细查看着地面。虽然风沙很大,但还是能依稀辨认出一些杂乱的马蹄印,以及一种……不同于中原制式军靴的、靴底花纹更浅、更散的足迹。
“马蹄印很乱,数量不少,至少在三十骑以上。”宋无双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其惯有的、追求精准的观察力分析道,“看这破坏和杀戮的手法,不像是寻常马匪为了劫财。倒像是……纯粹的杀戮与破坏。”她的目光落在一处被暴力劈开的、原本应该是村中祠堂的低矮建筑上,那里的血迹最多。
胡馨儿强忍着不适,运用她超凡的感知,仔细聆听着风中的声音,分辨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忽然,她小巧的耳朵微微一动,低声道:“二师姐,六师姐,那边……好像有动静!”她伸手指向村庄另一头,靠近一片枯死胡杨林的方向。
秦海燕和宋无双立刻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胡杨林的边缘,似乎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动作迟缓,如同鬼魅。
“过去看看!小心戒备!”秦海燕低喝一声,三人立刻如同狸猫般,借助地形掩护,向着那片胡杨林潜行过去。
越是靠近,那股绝望与死寂的气息就越是浓郁。胡杨林早已枯死多年,光秃秃的、扭曲的枝干如同伸向天空的鬼爪,在风中发出“呜呜”的怪响。
在几棵特别粗大的枯树背后,他们找到了动静的来源。
那是几个幸存者。
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妪,蜷缩在树根下,双目空洞无神,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破烂的布包裹,嘴里反复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词语,似乎是某种祈求或咒骂。她的脸上布满皱纹和污垢,眼神浑浊,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
旁边,一个约莫十来岁、瘦骨嶙峋的男孩,呆呆地坐在地上,手里抓着一把混合着沙土的、不知名的草根,正机械地往嘴里塞。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麻木,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已失去了反应。
还有一个断了手臂、用肮脏的布条胡乱包扎着伤口的中年汉子,靠坐在树干上,脸色蜡黄,气息微弱。他的另一只完好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柄豁了口的、沾满黑褐色血污的柴刀。看到秦海燕三人靠近,他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警惕与恐惧,挣扎着想举起柴刀,却因为虚弱而徒劳无功。
眼前的景象,比那片废墟更加刺痛人心。
胡馨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快步走到那老妪和男孩身边,从随身的小包裹里取出水囊和干粮,轻声细语地试图安抚他们。那老妪只是茫然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男孩则像是受惊的小兽,猛地缩了一下,随即又被胡馨儿手中的食物吸引,一把抢过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噎得直翻白眼。
秦海燕走到那断臂汉子面前,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这位大哥,我们是过路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干的?”
那汉子警惕地打量着秦海燕,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剑,以及后面走来的、气息沉凝的宋无双,眼神中的恐惧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悲愤与绝望。他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沙哑如同破锣的声音:
“是……是狄狗!还有……还有那些穿着黑衣服、像鬼一样的家伙!”
狄狗!黑衣服像鬼一样的家伙!
秦海燕和宋无双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怒火!果然!北狄!还有幽冥阁!他们真的勾结在了一起,并且已经开始对边境的平民村落下手了!这不仅仅是袭扰,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屠杀!是为了制造恐慌,削弱边关的防御与民心!
“他们……他们前天晚上来的……”那汉子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恐惧,“人很多,骑着马,见人就杀,放火烧房子……抢东西……王老六想反抗,被他们一刀……劈成了两半……李婶和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