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一样钉在泥土里。
周开收回目光,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哪怕我并未动念,你也执意如此?”周开重新坐下,语气淡漠,“你若不愿,我自不会强求。秦家兴衰,不在你一个炼气修士身上。侍妾不仅是名分,更是要身心皆予,你这炼气期的小身板,受得住?”
秦锦玉猛地抬头,眼底蓄满了泪,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前辈与我秦家,皆出自历家门下。而历家向来最重血脉亲缘,以此为纽带,方能牢不可破。”
她声音虽颤,条理却异常清晰,显然来之前就在心里背了无数遍,“小女子从小便懂此理。高祖也说了,前辈是重情之人,定不会强逼,是徒还是妾,全凭我做主。”
“是个明白人。”周开笑了,那笑意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欣赏,“去鸣剑峰挑个院子,缺什么短什么,直接找陈紫怡。”
“是!多谢前辈……多谢……老爷!”
秦锦玉脸红得快要滴血,慌乱地改了口,行了一礼后,跳上飞舟逃似地飞走了。
日暮西沉,山谷里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主人,你也太不挑了吧?”
周开腹部亮起微光,一只三花猫钻了出来,熟练地跳上他的肩头。
花糕抬起爪子洗了洗脸,嫌弃地盯着那艘远去的小飞舟:“才炼气期的小修士,连给我梳毛都不够格,居然收来当侍妾?秦家这老头也太不懂事了。”
周开伸手揉了揉花糕毛茸茸的脑袋,把花糕柔顺的毛发搓成了鸡窝,惹来一阵不满的哈气声。
他没理会花糕的抗议,只是一脚将脚边的空酒坛踢下深谷。
砰。
极轻的碎裂声从谷底传来。
“若不收下她,秦师弟这最后六十多年,怕是都要在担忧秦家未来中闭眼。”
周开伸了个懒腰,浑身骨骼噼啪作响,脸上又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
“再说了,送上门的上品灵根,又是含苞待放的美人儿,我周开向来是来者不拒,为何不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