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力!欠彪哥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今天再不还,信不信我们把你家锅都给砸了?!” 为首那个穿着花衬衫、留着长头发的混混“砰”地一脚踹在摇摇欲坠的木门上,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
陈锋眼神一厉,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几位兄弟,找大刘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那几个人闻声回头,看到陈锋虽然穿着普通,但身形挺拔,眼神锐利,不像是好捏的软柿子,气焰稍稍一窒。花衬衫上下打量着他,语气不善:“你谁啊?刘大力欠我们彪哥五十块钱,都拖了半个月了!今天必须见着钱!”
这时,木门“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露出大刘那张黝黑、带着淤青、写满焦虑和屈辱的脸。他看到陈锋,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更加窘迫的神情,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陈锋对他使了个“交给我”的眼色,然后转向花衬衫,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五十块?彪哥的账,我兄弟肯定不会赖。不过,几位这么一大早堵着门喊打喊杀,惊了邻居,吓了孩子,不太合规矩吧?”
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从裤兜里掏出那个用手帕包着的钱,故意露出里面厚厚一沓“大团结”的一角。那抹崭新的淡绿色,瞬间抓住了所有混混的目光。
花衬衫的眼神立刻变了,从凶狠变成了惊疑和贪婪。
陈锋没有数出五十,而是从里面抽出了三张十元的钞票,在花衬衫面前晃了晃:“这里是三十块。利息就算了,本金我先替他还一部分。剩下的二十,等我兄弟手头宽裕了,亲自给彪哥送上门。怎么样?给个面子,行个方便?”
他这话,既展示了财力(不差钱),又表明了态度(只还部分,不任人拿捏),还给了对方台阶下(亲自送还剩余)。软硬兼施,分寸拿捏得极准。
花衬衫看着那三十块钱,又瞄了瞄陈锋手里那厚厚的一沓,眼珠转了转。他们出来讨债,能拿回大部分已经算完成任务,真逼急了,眼前这人似乎也不好惹。他一把抓过那三十块钱,塞进兜里,对着陈锋扯出一个假笑:“行,哥们儿你是个明白人。剩下的二十,下个礼拜,必须见到!” 说完,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人悻悻地走了。
危机暂时解除。
大刘猛地拉开门,这个一米八的汉子,眼眶都有些发红,声音沙哑:“锋子……你……你哪来的钱?这钱我不能要……”
“少废话!”陈锋打断他,一把将他推进屋里,顺手关上门。屋子比陈锋家还要破败,角落里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害怕地看着他们。“这钱不是白给你的。我有笔买卖,需要个信得过的帮手,你跟我干,这钱从你以后的份子里扣。”
大刘愣住了:“买卖?啥买卖?”
陈锋压低声音,言简意赅:“去长春,倒腾君子兰。一本万利,但路上辛苦,也有风险。敢不敢干?”
大刘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干!锋子,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陈锋的出现和慷慨,就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锋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拾一下,带上几件换洗衣服,一会儿跟我去火车站买票,然后去花鸟市场转转。具体细节,路上说。”
趁着大刘收拾的功夫,陈锋看了看角落里那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从兜里掏出原本留给自己的最后几毛钱,塞到大刘手里:“给孩子买点吃的。以后,跟着我,亏待不了你们爷俩。”
大刘握着那还带着体温的毛票,这个粗犷的汉子,眼泪终于没忍住,砸在了地上。
半个小时后,陈锋和大刘出现在了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售票厅。陈锋看着墙上简陋的列车时刻表,对售票窗口说道:“两张明天晚上去长春的硬座。” 票价不菲,两张票花了将近二十块钱。
拿着那张薄薄的、印着铁路路徽的硬纸板车票,陈锋知道,开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