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邪气不除,光靠安抚,无异于扬汤止沸。”
他看向石墩。
“我已加派人手,在营中暗访。
只是这些人行事颇为隐秘,一时难以抓到实证。”
石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钱贵那小子不是管着巡察司吗?
让他派人进来查啊!
老子这军营都快成贼窝了!”
“已与钱侯爷通过气了。”
韩通接口道。
“巡察司的人手已暗中进入大营。
但军中之事,终究还需我等自行解决,过度依赖外力,于军心不利。”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际,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兵器碰撞和怒骂声。
一名亲兵急匆匆闯入帐内。
“侯爷!二位将军!不好了!左厢第三指挥的人闹起来了,围了粮秣官,说克扣了他们的粮饷,要讨个说法!人越聚越多!”
“什么?!”
石墩霍然起身,眼中怒火喷薄。
“反了他们了!真当老子的铁锏是吃素的?!”
他说着就要往外冲。
“石侯爷且慢!”
韩通连忙拦住他。
“此事蹊跷。
粮饷发放乃是我与张将军亲自督办,绝无克扣之事。
这分明是有人借机生事,想挑起更大的乱子!”
他脸色凝重。
“您若此刻带兵弹压,正中其下怀!”
“那怎么办?难道任由他们闹下去?”
石墩怒道。
张永德目光一闪。
“速去禀报陛下!
同时,我等先去现场稳住局势,绝不能让事态扩大!”
皇城,崇政殿。
陈稳正在批阅张诚、王茹呈上的关于漕运疏通与京畿民生安抚的最新奏报。
钱贵如同一道影子般悄无声息地进入殿内。
“陛下,龙捷军左厢大营出事了。”
钱贵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但内容却让陈稳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陈稳听完钱贵的简要汇报,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站起身,走到殿墙悬挂的汴梁布防图前,目光落在城西军营的位置。
“果然还是按捺不住了。”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
“是那几个赵匡胤的旧部?”
“是。
以原亲军队正王魁为首,共七人,是他们在暗中串联煽动。
今日之事,亦是他们故意散布谣言,挑动不明真相的士卒围攻粮秣官。”
钱贵肯定道。
“巡察司已掌握部分证据。
另外……”
他顿了顿。
“营中似乎还混入了身份不明之人,极有可能与铁鸦军有关,试图将水搅浑。”
“铁鸦军……”
陈稳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
“真是无孔不入。”
他转过身,看向钱贵。
“你觉得,此事当如何处置?”
“证据确凿,可按军法,立斩首恶,以儆效尤。”
钱贵干脆利落地说道。
“但如此一来,恐难彻底服众,军中暗流恐转为更深的不满。
若铁鸦军趁机再散播谣言,后患无穷。”
陈稳点了点头。
钱贵所想,与他一致。
简单粗暴的杀戮,是最下乘的选择。
他要的是一支如臂使指、忠心耿耿的军队,而不是一支靠恐惧维系的武装。
“传旨。”
陈稳沉声道。
“摆驾,去龙捷军左厢大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