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知石墩、韩通、张永德,稳住局面,朕要亲自去会会这些‘心中有气’的将士。”
“另,着令殿前司点齐五百精锐,随驾护卫。”
钱贵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
“是!臣这就去安排。”
皇帝要亲临闹事的军营!
这个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间传遍了皇宫,也让接到命令的石墩、韩通等人吃了一惊,随即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当陈稳的仪仗抵达龙捷军左厢大营时,校场之上已是人山人海。
闹事的士卒并未散去,反而越聚越多,与石墩等人带领的亲兵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
看到皇帝的金瓜斧钺仪仗和随行的精锐甲士,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不少,许多士卒脸上露出了敬畏与不安的神色。
陈稳并未乘坐銮驾,而是身着常服,骑着战马,在石墩、韩通等人的簇拥下,缓缓来到校场点将台之上。
他目光沉静,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那些或激动、或惶恐、或麻木的脸庞尽收眼底。
“陛下……”
石墩刚想请罪,被陈稳抬手阻止了。
陈稳向前一步,站在高台边缘,声音清晰地传遍校场。
“朕,听说你们当中,有人觉得委屈;有人觉得不公;有人担心,朕这个新皇帝,会亏待了你们这些前朝的兵。”
他的开场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厉声呵斥,没有空泛的安抚,直接点破了所有人的心思。
台下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陈稳身上。
“朕今日来,不是来听你们喊万岁的。”
陈稳继续说道,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来告诉你们,朕,以及这大陈朝,将会如何对待你们。”
“王魁。”
他突然点名。
“还有李狗儿,赵铁柱……站出来。”
他准确无误地报出了七个名字,正是钱贵名单上为首煽动之人。
那七人混在人群中,闻言顿时脸色煞白,想要后退,却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眼神冷厉的巡察司便衣和石墩亲兵挡住了去路,只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走到了台前空地。
“你们散播谣言,煽动闹事,围攻上官。”
陈稳看着他们,目光如刀。
“按军法,该当何罪?”
王魁强自镇定,梗着脖子道。
“陛下!我等并非闹事,实乃粮秣官克扣军饷,弟兄们活不下去了,才……”
“克扣军饷?”
陈稳打断了他,从韩通手中接过一本账簿。
“这是粮秣官手中的发放记录。
这是韩通、张永德核查的存根。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他将账簿递给身旁内侍。
“传下去,让识字的弟兄们都看看,可有半分克扣?”
账簿在前排一些识字的军官手中传递,引来阵阵低语和骚动。
记录确实清晰,并无问题。
王魁等人脸色更加难看,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看来,并非粮饷问题。”
陈稳声音转冷。
“那便是你等,心中不服朕这个皇帝,不服石侯爷这个指挥使,意图不轨了。”
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七人,目光再次扫向全军。
“朕知道,你们当中,许多人曾是赵匡胤的部下。
朕今日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赵匡胤兵变谋逆,其罪当诛,朕羁押他,乃为国法!”
“但朕也说过,既往不咎!
只要你们遵守军纪,安心服役,便是我大陈的将士,与靖安军出身者,一视同仁!
军饷,一分不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