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会亲自过来。”他将竹筒系在信鸽腿上,那白鸽扑棱棱振翅而起,穿过檐角铜铃,转眼便消失在长信宫方向的夜幕里。
鸽哨声渐远,雪嫣红望着墙根的尸体,鼻尖似乎还萦绕着紫茉莉与血腥味混合的怪异气息。她从未想过,自己开在京城街角的小小水粉斋,会成为朝堂与江湖暗战的漩涡中心。烟雨阁究竟藏着多少力量?慕容云海那张温润的面容下,又藏着怎样的筹谋?夜风掀起她的鬓发,带着夜露的凉意,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这场与紫茉莉相关的暗战,才刚刚开始。
次日辰时,露水未干,水粉斋的木门刚卸下门闩,慕容云海已立在阶前。他今日换了身藏青劲装,腰间未佩往日的羊脂玉佩,取而代之的是枚云纹青铜腰牌,阳光落在上面,纹路间泛着陈旧的光泽,与昨日汉子的腰牌材质相同,却更显精致厚重。
“早。”他走进内堂时,目光先落在案上的“夜香膏”上,雪嫣红递过锦盒,他指尖在盒底轻旋,暗格应声弹开,取出那半片桑皮纸快速浏览。“三蛇卫是血煞盟的精锐,太子党这次为了漕运码头的事,倒是舍得下本钱。”
“公子,烟雨阁……”雪嫣红刚想问昨日的疑惑,却见慕容云海突然抬手示意噤声。他走到窗前,望着街上往来的行人,食指关节在窗棂上轻叩——三长两短,节奏分明。
不过片刻,屋顶传来极轻的瓦片摩擦声,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雪嫣红还未反应过来,四名黑衣暗卫已悄无声息地落在屋内,落地时竟未带起半点尘埃。为首者单膝跪地,呈上一卷泛黄的舆图:“启禀阁主,漕运码头的布防图已查清。”
“阁主?”雪嫣红不由得轻呼出声。这个称呼她曾在京城的茶馆听评书先生讲过,说京城有个神秘的情报组织“烟雨阁”,阁主神通广大,能知朝堂秘事,能探江湖行踪,却从无人见过真容。原来……原来慕容云海便是那位传说中的阁主。
慕容云海展开舆图,指尖点在码头西南角:“此处是京城最大的粮仓,储着三个月的官粮,一旦起火,粮价必乱,民心不稳。”他转头看向雪嫣红,眼中闪过一丝歉疚,“本想让你安稳经营水粉斋,不必卷入这些纷争,但这次……”
“我能帮什么?”雪嫣红打断他,语气坚定。穿越到这个朝代三年,她早已不是那个初来乍到、只会躲在胭脂水粉后的弱女子。“我的胭脂铺在东西两市都有熟客,胭脂水粉本就要走街串巷送货,打听消息再方便不过。”
慕容云海凝视她片刻,忽然笑了,眼底的冰霜化开些许暖意:“难怪当初在灯会上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不一般。”他从袖中取出枚银质令牌,牌面錾着只昂首的狐狸,狐眼镶嵌着细小的青晶石,在晨光中闪着幽光。“从今日起,你便是烟雨阁‘青狐堂’的主事。这令牌可号令京城分舵所有暗卫,遇事凭令牌调动。”
雪嫣红接过令牌,触手冰凉,牌面的狐狸栩栩如生,让她忽然想起初遇时,慕容云海脸上戴着的银狐面具。那些深夜送来的香料图谱,那些看似无意的街头偶遇,那些藏在胭脂订单里的暗语……原来从一开始,都是他的试探与铺垫。
“公子为何这般信任我?”她握紧令牌,狐狸的耳朵硌着掌心,“就因为我能把水粉斋经营得好?”
“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懂得藏锋。”慕容云海走到妆台前,拿起那罐“夜香膏”,指尖蘸取一点膏体,在桑皮纸上画了个“密”字。幽蓝的荧光在晨光中悄然亮起,像暗夜里的星子。“别人只看到你做的胭脂香膏,我却看到你把最要紧的密信藏在螺钿盒里,把夜光的法子藏在香膏里——你总能把最危险的东西,藏在最漂亮的外衣下。”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得得的蹄音在青石板路上格外刺耳。一名暗卫如鬼魅般翻窗而入,单膝跪地:“阁主!太子党的车队已往漕运码头去了,随行有三十名血煞盟杀手,看架势是要提前动手!”
慕容云海神色一凛,将舆图迅速收入袖中:“启动‘夜雨’计划。雪嫣红,你带青狐堂的人守住粮仓,务必不能让他们靠近粮囤。我去引开太子党
